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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戴家院子里,三个老头儿把肖正平围了一圈,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斥着无尽的怨愤和无奈。
邹树生说:“你真是太胡闹了,人家是省里的领导,你连气都不透一个,枉我还认为你是个干大事的料。”
陈金山说:“家里还有点儿啥没,赶紧把你那些菜撤掉,我这就去叫罗田。别到时候人领导来了,还以为咱们队有多小气呢。”
胡山川说:“树生,我看得把水田坪和曹家坳的几个领导也叫过来,最好再给乡里通个电话。”
邹树生摇摇头,“该通知的杨主任已经通知到了,县里和乡里的领导会随他们一起来。”
肖正平笑道:“三位领导,有啥着急的,我这都是按照杨主任的安排来的,杨主任能当这个向导,心里能没点儿数吗?放心吧!”
“他心里有个屁的数!”
胡山川脱口而出,“咱们要迎接的是省里的领导,又不是他杨广生,到时候怠慢了,担责任的是我们,跟他杨广生屁的关系都没有,他当然无所谓了!平子,你别以为你那杨主任是多大的人物,不就是个市级调研员吗?他要真有能耐,还能从县领导班子里面被挤走?”
“哼,”
肖正平冷哼一声,“胡会计,我不知道市级调研员是啥级别,我只知道县里、地区有那么多领导,却偏偏选中杨主任当向导。还有你可能不知道,领导之所以来咱们这儿,是杨主任安排的。”
说罢,肖正平又看向邹树生,“叔,你现在做啥都来不及了,还不如安下心来想想待会儿在饭桌上该怎么说。再说了,人家那么大的领导,啥好吃的没吃过,还会在乎咱这儿一顿饭?”
最后,肖正平又冲陈金山一笑:“支书,杨主任之所以先给我打电话,那就说明领导这回走访的重点是我,说句不好听的,今天这桌上的主角是我,你们不过是作陪。”
陈金山气得牙痒痒,朝同样气得快要冒烟的两人看了一眼后,忽然无奈地笑了出来:“好呀,肖正平,你是好样的,你可真他娘的是好样的。”
胡山川“噌”
地一下站起身,把身后的椅子推了一把,“树生、支书,那咱们还忙活啥呀,既然平子才是重点,那就交给平子得了呗,咱回家该干啥就干啥。”
说罢,胡山川便作势要走,可尴尬的是,他身后的陈金山和邹树生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甚至连句附和的话都没有,更别说肖正平一直带着笑意死死盯着他,就好像故意等着看笑话一样。
胡山川最后也没有走出院子,只是气呼呼地抱着双手靠在戴雪梅家快要倒塌的院墙上。
肖正平见几个人都安静下来,便起身说道:“三位领导,你们直管放心,今天这桌饭虽然看上去不咋滴,但是我精心安排的,我保证领导今天会笑着来最后也笑着离开。”
邹树生瞪了肖正平一眼,“好呀,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个主角能安排出啥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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