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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气吞声,成了村寨里的疯女人。终于熬到老人去世,带着浸满鸡血的巫毒娃娃大闹灵堂。
姜深听完了这个女人的冤情,想要将她扶起,冲进来得村民已经把女人狠狠丢出去,并叫骂着“疯婆子”
,“没了儿子就污蔑别人家娃”
,“克死自己的儿子活该”
。
这些人中有的知道真相,但为了包庇自己的孩子所以口出恶言。有的一知半解,只是在享受职责别人的快感。
“姜深体会到了大山的愚昧与粗鲁,却无能为力,所以他的情绪由抗拒变为愤怒。”
周沉说,“他的作品也会因此带上情绪。这是姜深的成长点。我们慢慢来,这段戏必然要打磨不少次。”
“村寨有好有坏。表面美好的,总会有腐败的时候。平烨烛最清楚这点,所以他故意将这些姜深放置于此,好早点把姜深‘赶’回城里。”
贺执不动声色地看向周沉,翻开剧本。
“郑元要处理的是姜深自己的成长与转变,平烨烛这里则有些复杂,准确来讲他的状态是一种混沌。”
周沉道,“对封闭落后文化的厌恶,对人性的失望,对恶事公之于众的欲望……还有朦胧中产生的依赖。对姜深的。”
“原剧本写得很明显,但我不想太过直白地将这种感情展现出来。”
周沉说,“平烨烛对姜深的感情不是单一的,与以往的际遇和环境紧密相连。所以他的感情不能太清晰。落实在镜头里,就是十个镜头里夹杂一个情感的表露即可。”
说到这里,基本就是实战演练的意思了。贺执合上剧本,准备起身。
周沉却还没讲完,食指与拇指搓起一页剧本,纸面折叠摩擦,窸窣的声响令贺执不安。
“逃避是人之本性。平烨烛也是如此。”
贺执顿住脚步,抬头对上周沉深沉促狭的眼睛,又很快避开:“该开机了,周导。”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讨论的压根不是剧本。但贺执无法回答周沉的问题,他甚至没能分辩出周沉是在询问,还是单纯地嘲讽。
周沉放开揉皱的剧本,收起眼神:“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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