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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良媛则像是见了鬼一样,她看着跳舞的南殊,再看着前方的太子殿下。
虽不知为何南殊为何没有穿她送的那件衣裙,但这件衣裙穿上,跳起舞来竟也毫不逊色。
饶是她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感叹,殊承徽跳舞的天赋比起她不知要好上多少。
她心中苦闷,仰起头一口闷了杯酒。余光却见南殊身影弯下,衣裙翩然而起,她身上那件坠满宝石的衣裙本是不称这支舞,被她穿起来却只添了媚态。
雪白的身段笼罩在薄纱之间,飞跃而起时竟轻盈的犹如烟雾一般。
李良媛一时看愣了,身侧的周承徽则不是滋味,强行逼着自己收回目光。
她讽刺道:“刘姐姐只顾着借酒消愁,听闻你与殊承徽关系好,怎么也不叫她多教教你?”
李良媛满是复杂,这是她教给殊承徽的,只是她不愿意跳罢了。
再说了,她放下酒盏笑道:“这支可是霓裳羽衣舞,一般人可跳不出这滋味儿。”
“霓裳羽衣舞?”
周承徽大惊,她自是也未曾看过这支舞,但可是听说过。
她目光急急地往裴良娣脸上看去,果然,远远儿看去只见裴良娣面色泛冷,那双眼睛犹如要吃人一般,死死的盯着前方舞动的声影。
这是她的舞……裴良娣的身子细细的颤抖着,这是她当年一举成名的舞蹈。
她自幼学习,研究舞蹈数十年,后来,十四岁时因为这支舞名动京都,来年参加选秀也是因为这支舞给了她荣宠地位。
于她而言,这支舞就是她的命,是她要带入坟墓中的东西。
可她掩藏在心底里最深处的东西,如今竟是被人拿了出来。当着她的面享受她往日里的殊荣,跳着她的舞,而她自己竟只能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裴良娣浑身发冷,从脚底里深处一股浓浓的冷。她只觉得心口有无数的刀,插在她的心尖处,一下又一下。
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裴良娣面色骤变,而底下舞蹈接近尾声,当年看过裴良娣跳舞的人自然也察觉出了什么,目光频频往两人身上看去。
就连太子妃也跟着往下看了眼,又去看向太子殿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殿下不太对。
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耳侧竟是有些泛红。面色虽与往日里一样是冷的,但总觉得她神情紧绷着,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只是那目光一直看向下面,也不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乐声停下,南殊脚踩鼓面上,脚腕上金铃微响。
舞女们渐渐退下,南殊站在中央,未曾离开,而是从鼓上而起,随后一步步走上前。
太子殿下坐在雕着万寿图的太师椅上,面色瞧着无恙,其实身体微微紧绷。
桌沿底下,拳头捏的紧紧地,一眼不眨的看着南殊朝着自己靠近。
她举起酒杯,跪在地上,嗓音清脆双眸璀璨明亮:“嫔妾特献上一首霓裳羽衣舞,恭祝殿下万寿无疆。”
南殊抬起头,面纱从脸上滑落,薄如蝉翼的红纱之下,露出那美的惊心动魄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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