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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盯着路远航的眼睛,“但这几次进入记忆里的经验告诉我,你同样很害怕,你害怕留在那。你需要创造新的记忆取代它,让你不需要沉浸在过去。”
“我也许是你说的那样害怕它。”
路远航紧接着摇摇头,“不过你知道吗?在我看来回忆本就像是用来凌迟的利刃,让你每个失眠的夜晚都要一次次地接受它的酷刑,直到麻木,直到接受。”
他说着犹豫了一下,“我常常也想像你说的那样跳出去,再也不去想。但这个旋涡太深了,我好像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你不拒绝过去,怎么能接受未来呢?”
余霞反问完继续鼓励他,“你能走出来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走出来的。”
“但愿吧。”
路远航一句话也不多说,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余霞想了想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刚刚咱们提过的齐花火,他的这件事我去做疏导工作。”
她自信满满地扶了下镜框,“今天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嗯,行。”
路远航点点头,“那齐花火的事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了。”
“记得下次主动一点,早点过来。”
余霞见他推门离开,不禁又提醒他。
“我知道了......”
他拖着长音回答,推门离开了。
两人交谈许久外面已经是深夜,路远航匆匆离开大楼径直上了车,他坐在驾驶座上启动引擎,顺手降下车窗点了一支烟。他吐出一口烟雾,神色空洞地目视前方,突然感到夹着香烟的左手隐隐传来刺痛。
路远航起初以为是表带缠的太紧,他刚想松一松,但当他将香烟夹在右手的时候,才猛然觉到这块手表并没有那么紧,反而还因为他的动作松动地在手腕滑动了一下。
他将香烟叼在嘴上抽了一口,随后摘下腕表,拧动已经形同虚设的把头,上了几圈弦后他才现一点动静也没有。
钢制的表带传来冰冷的触感,手表上面的秒针早就已经停摆了,时间也一直停在那天。蓝宝石镜面上明显有一道裂痕,即使它坏了,但他还是一直戴在手上,虽然他从没用它看过哪怕一次时间。
眼见无果,他只好无奈地将它又重新戴在了左手,接着扔掉了烟头。不一会,暗红色的尾灯就消失在了路口。
次日一早,路远航又出现在了医院中,他身穿一身得体的衣服,胸前挂着身份识别牌,精神状态也比以往好了许多。紧接着他在医院门口根据上次来时的经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沈晴的病房。
他刚推门进入,李衡就出门迎了上来,对方手中正拿着一叠药单,看样子想要出门办事。
“你这么早就来了?”
李衡脸上有一点震惊。
“嗯,习惯了。”
路远航客套地回答,“沈晴怎么样了,她的情况好些了吗?”
“好多了。昨天的那个麻醉师很负责,咱们离开后他就一直守着沈晴清醒过来。”
李衡靠在门框上,数着药单,“我在凌晨的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过来了。”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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