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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施世朗不便下地,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個人會抓住全醫院的人追問他的下落。
明決保持著面上的微笑,朝她點頭:「謝謝,辛苦了。」
「不客氣,」護理師朝他擺擺手,「快進去吧。」
她一走,明決的唇線立即抿平了。
他推門進去,坐在病床上的施世朗下意識轉過臉來,一看見他,立即睜大了雙眼。
「你去哪裡了?」
施世朗問他,語氣聽不出來是生氣還是別的什麼。
明決靠站在門邊,靜靜看了他一陣後,開口喊他的名字。
「施世朗。」
施世朗一聽見他叫自己,立時坐直了些。
「什麼?」
「你每天都去找女人,」他語氣平淡地講,「是缺愛還是缺安全感?」
「你說什麼?」施世朗看起來有些迷惑。
「這裡有那麼多人陪著你,」明決抱著手臂說,「你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喜歡的不喜歡的,他們都不能填補你內心和身體的空虛嗎?」
他遠遠看著施世朗,甚是無語地說:「我只不過是看你睡著了,回家換了身衣服。你有必要隨便見到一個人就抓著人家問我去哪裡了嗎?」
他補充道:「外面那個清潔阿姨還以為我是對你施暴的打手,告誡我做人要直面錯誤,不可以逃避責任,讓我立即回來照顧你。」
說著,他略顯疲憊地按了按眉頭:「昨晚我已經被你纏著在這裡陪了你一夜,連覺都沒得睡,你還想我怎麼樣呢?」
施世朗本來見他回來了高興得不行,現被他這一通教訓得無話可說,有些失落地抿了抿嘴,抬眼靜靜望著他。
每次施世朗跟個可憐的小狗似的這樣巴巴地望著他時,明決就覺得頭疼,好像自己沒答應這個人的請求就像是犯了什麼道德罪一樣,明明這個人才是個一等一的尋事惹非者。
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將病房門合上以後,來到了施世朗的護理床邊,把買來的早餐放在了移動餐桌上。
施世朗瞅了一眼他的臉色,輕聲輕氣跟他開口說:「謝謝」。
明決拖著語調回他:「不客氣。」
隨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打開了手裡的報紙。
施世朗尋思著他是要快瀏覽什麼內容,便很懂事的不出聲打擾他,在一旁耐心候著。
明決低著頭看了五分鐘的財經聞,忽然發現病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有些不明地抬起頭來。
他一放下報紙,就看見施世朗用一種與他本人極為不符的純真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明決不解:「你幹嘛?」
說完,他又將目光投向了那份包裝完好的早餐,瞬間明白過來。
「不餓是嗎,」他站了起來,「那我拿去給護工吃了。」
他提起那份早餐,轉身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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