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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来也就只有一个人这样称呼过岑谙,他眼神一颤,转过脸就对上了季青森含笑的眼睛。
王睿一扫半分钟前严肃的面孔,松弛了脸部肌肉咧开笑:“失踪俩月可舍得回来了?”
“啊,这不是要开学了么,趁着还有几天假给你们捎手信来了。”
季青森边脱外衣边往吧台椅上坐,还是那副娴熟的口吻,“热牛奶朗姆。”
如果之前岑谙还只是猜忌,此时便是对某件事情深信不疑了。
他看着王睿用热牛奶融化黄油和方糖,又看着那杯牛奶注入到另一杯黑朗姆酒中,腾空飘起的热气仿佛熏了他的眼眶。
上次是百利甜牛奶,这次是热牛奶朗姆。
在应筵眼里,不清楚他的口味偏好没关系,应筵觉得他应该是怎样的,那他就应该是怎样的。
岑谙站在远处偷瞟了好几次季青森,他企图从季青森身上挑出一些缺点,可挑来挑去,他跟这个omega相比都是落败的那一方。
感情一旦掺杂了较量,就会使人变得卑微,岑谙不折磨自己的心脏了,他认输了。
他撇开眼,把备酒生备好的酒端上二楼,二楼大包房里的客说桶里的冰块不够了,岑谙又下楼去打冰块,现吧台边已不见了季青森的影子。
但那只盛过热牛奶朗姆的空玻璃杯还在吧台上没来得及洗,不像他那杯放凉了的牛奶,硬着头皮喝下去最后还是吐了个一干二净。
真心喜欢和勉强接受还是有差别的。
店长不知跑哪去了,岑谙便过去把那杯子洗了权当歇脚,洗完放上沥水架也就歇够了,拎起一桶冰又朝楼上走。
结果这次才走了两个台阶,身后就有人低喝着唤住他:“我不是让你别干这种重活了吗?!”
隔了一个多星期没听的声音落在岑谙耳里让他有些恍惚,他回过身,由于手里还提着重物,身子也顺势歪了下。
应筵站在楼梯口指着那桶冰:“放下。”
岑谙看了他一会儿,上次见面还是他当着应筵面失禁了的那次,他以为自己再见到对方至少会有点羞耻,但没有。
他把冰桶放下了。
应筵用眼神使唤了个别的侍应去替他的活儿,全程没叫工号,也没往人家胸牌上瞅。
搁以前岑谙会在应筵只喊他“工号o18”
这事上品出特殊来,但从刚才洗完那只杯子开始,他就不那么自作多情了。
他把趁王睿不在而偷偷敞开的马甲扣子重新系上,神情自若地走下楼梯:“要是一开始你弄个电梯,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应筵觉得今天的岑谙有点奇怪,是因为岑谙没喊他“应老师”
吗,还是因为岑谙回头望进他眼里时少了几分雀跃?但又好像都不是。
他立在原地看岑谙走近,说:“俱乐部是拍卖的老宅改造的,当时没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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