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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寻年身形瘦削,身体又不是很好,但是开车风格其实挺狂野的,操纵着贺兰牧这辆霸道的越野动作相当干脆,顺便拿贺兰牧刚刚的话揶揄他,“可谁让我是心理学博士呢,厉害着呢。”
贺兰牧笑了声,大大方方就承认了:“明显就明显吧。”
他双手交叉垫在了后脑位置,浑身放松地目视前方,说:“有的人正绞尽脑汁想办法骗我回家呢。”
贺兰牧从来不爱藏着掖着,当初第一次遇见谢寻年,他就对自己失败的感情直言不讳,坦白地告诉谢寻年他情路不顺出来散心,约彼时同样心事重重的谢寻年搭个伴。
所以谢寻年对贺兰牧此时的坦诚毫不意外,只是对两个人重修旧好表示了一些诧异,侧头看了贺兰牧一眼,问:“和好啦?”
贺兰牧说:“那倒是没有。”
又用一种无法无天、痞气十足、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语气说:“我把他给绑了。”
“……”
谢寻年一阵失语,他从认识贺兰牧开始就知道对方不走寻常路,但这件事情也太野路子了,沉默了一下才说,“这不违法吗?”
“他自己愿意,不就不违法了。”
贺兰牧想到什么,又笑了一下,对谢寻年说,“他手机泡水坏了,我只给他留了个破平板让他点外卖,没卡,打不了电话。现在他为了把我喊回去这种半夜蹦迪招来物业的损招都能想出来,你觉得他想不到办法从我那离开?”
谢寻年不愧是能念到博士学位的,脑筋很灵,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所以你在试探他到底对你有没有心?”
这是其一,贺兰牧当时把喝多了的祝宗宁扛回来更多还是一时冲动,当时主要是被祝宗宁气到了,并没想那么多,是到第二天早上才生出来的这个念头。
更重要的,贺兰牧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自家小区大门,对谢寻年说:“一半吧,这混账东西也确实很欠收拾。”
贺兰牧让谢寻年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下把自己放下来,没让他把车开进去。
小区大门离贺兰牧他们家那幢楼有几分钟的脚程,谢寻年看着他穿着单薄的夹克大步流星地走进黑夜,自己先打了个哆嗦。
——嘶,这么冷,这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抗冻。
但贺兰牧自己一点儿没觉得气温有多低,走到单元楼下的时候还停了一会儿,看了看楼上自己家那一层,里头黑着灯,不像是有人在拆家的样子。
贺兰牧在楼下点了根烟,等一根烟燃尽了,他才将烟蒂碾灭在垃圾桶里,进了楼道里。
六楼很快就到,贺兰牧掏出钥匙开门,家里一片宁静,黑漆漆的,借着月光看桌椅板凳沙套都安安稳稳在原位,不像有人拆过家的样子。
他“啪”
一下摁亮了顶灯,换鞋脱外套,目光在客厅厨房扫了一圈,没看见祝宗宁的人影。
倒也正常,平常这个时间祝宗宁已经钻进次卧了,跟他赌气似的不理他。
贺兰牧照常先到卫生间先洗了个手,而后去卧室拿换洗的衣服,准备洗个澡上床睡觉,但刚走进卧室,就在他那张大床的中心,看见了被子底下鼓起来的一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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