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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早上起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这种不对劲被他当时的愤怒遮掩住。
贺兰牧不可能这么对他,别说强行让他做零之后还不给擦药了,他都不相信贺兰牧舍得让他疼。
可现实是,这件事确确实实地生了,贺兰牧把他弄得哪哪都疼,早上看见他,脸上也没有出现他熟悉的那种甜丝丝的眼神,更没有因为他表现出来不舒服就紧张兮兮,贺兰牧游刃有余的目光里透出来的是一种根本不在乎的冷淡。
按理说,现在这个情况,祝宗宁是应该火的,应该喊打喊杀要把贺兰牧千刀万剐,祝家千宠万爱的小少爷哪里能吃这个亏,不打电话摇人把这混蛋弄进局子里蹲几天都是留情面的。
可祝宗宁现在却根本来不及生气。
他看着面色冷淡的贺兰牧,心里不知来由地生出来一阵心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的贺兰牧让他心里很没有底,不是怕贺兰牧动粗的那种没有底,是忽然琢磨不透的那种没有底,这让祝宗宁说话都虚了三分,只剩下了点虚张声势强撑着:“当,当然是主卧。”
贺兰牧这回至极嗤笑出声了:“不方便。”
如果情感有实体,现在祝宗宁脑袋上能顶一排问号。
他眨了下眼睛,只觉得满心疑惑。贺兰牧这房子他又不是没来过,他都有钥匙,以前也都是和贺兰牧一块睡在主卧的,有什么不方便?
可贺兰牧看着他的神情让祝宗宁有点气弱,以前贺兰牧从来没这样对待他过,祝宗宁不适应,也想不通为什么。
可他张了下嘴,到底还是没能问出来“为什么”
三个字。
主要是嗓子太干太难受,腿也软站不住,祝宗宁给自己找到合理的转移话题的理由,扶着墙对贺兰牧说:“我想喝水。”
“厨房里有。”
贺兰牧摸了下自己下巴,连镜子也没照,全凭感觉,感觉下巴上一宿之间冒出来的胡茬已经刮干净了,就关了电动剃须刀的开关,有些吵闹的“嗡嗡”
声戛然而止,显得屋里更安静了些。
而后他在祝宗宁略显期待的目光中转身往主卧走,一点儿亲自动手伺候一下祝大少爷的意思也没有流露出来。
祝宗宁盯着贺兰牧走进主卧的背影,怀疑人生了——他不给我倒水吗???
然而贺兰牧压根没理他这茬,回答完“厨房里有”
就完全当祝宗宁不存在了,回主卧衣柜找了条休闲裤出来,又从高层的柜子里拽出来个箱子,翻出冲锋衣,还有滑雪板等等一堆装备,而后拿着东西又往小杂物间走,路过走廊的时候遇上呆立在那的祝宗宁,看都没多看一眼,绕过去就进了杂物间,仿佛在那站着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个木头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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