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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腿儿蔫头巴脑地趴在自己的狗窝旁边,出一声委屈的哼唧。
祝宗宁也蔫头巴脑,肚子上盖着薄毯子,一张脸烧得红通通的,躺在床上等着贺兰牧找到体温枪给他量体温。
家里的药箱是以前的家政收拾的,他离家出走了一个多月,人家找到的雇主,已经不在祝宗宁这干了,换的家政不知道药箱放哪了,还是贺兰牧翻箱倒柜给找出来的。
贺兰牧找到额温枪,着祝宗宁脑门儿“滴”
了一下,38.5c,祝宗宁没感觉错,还真是烧了,而且已经烧到了要吃退烧药的程度了。
不过烧之后“吃药、汗、睡一觉”
是他自己的三部曲,搁祝宗宁身上八成行不通,贺兰牧瞄了一眼示数,果断把额温枪塞回医药箱,去给祝宗宁找衣服:“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祝宗宁刚刚还气若游丝,这会儿又精神了不少,伸手拽住了贺兰牧的胳膊,“我不去医院。”
贺兰牧转回身,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耐下性子来劝他:“体温太高了,不去医院不行。”
“贺兰牧。”
祝宗宁一只手拉着贺兰牧的胳膊,一只手抱着个枕头,掩耳盗铃地藏在后面,难得示弱,可怜巴巴地看着贺兰牧,“不去医院行不行,多喝热水就好了。”
贺兰牧想了一会儿,又把额温枪翻了出来,再次对着祝宗宁的额头测了一下:“刚刚不说很不舒服?”
他想到点什么,又问:“那你告诉我你家庭医生怎么联系,我喊他过来给你做检查。”
“我不要。”
二十好几岁的人了个烧直接退化成了几岁,躲在枕头后头冲贺兰牧耍赖皮,“我都生病了,你都不听我的。”
“就是你生病了,才不能听你任性。”
贺兰牧垂头在常备药箱里头翻翻找找,到底还是让了步,“那先吃退烧药,如果体温降不下去,那就必须去医院,知道吗?”
祝宗宁露出来难得的乖巧和配合,连连点头:“嗯嗯嗯。”
又凑过去一点,撑起上半身在贺兰牧脸上亲了一口:“还是你对我好。”
贺兰牧按着经验猜测应该是因为祝宗宁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又被他扔浴缸里洗澡着凉了,在药箱里翻了退烧药出来,没拿抗生素类的消炎药,只找了盒清热解毒的中成药,仔细看了说明书,才说:“得先吃饭才能吃药,喝粥吧?我看家政做了皮蛋瘦肉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不想吃。”
祝宗宁撇了嘴,因为烧显得非常没精神,但脸颊又是通红的,有一种病态的可怜,委屈地告诉贺兰牧,“这个家政煮粥不好吃,我本来打算换了她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贺兰牧……我想吃你的煮的那个蔬菜粥。”
贺兰牧太阳穴的青筋鼓了鼓。
要按平时,祝宗宁说想吃什么,贺兰牧就算半夜起来熬高汤都给他做,但前一晚这小兔崽子刚犯了混,贺兰牧的口气就略显生硬了些:“重做要点时间,你得吃药,凑合吃吧。”
自打俩人认识开始,祝宗宁还没在贺兰牧这儿被拒绝过,无论多过分的要求,只要他提出来了贺兰牧都会答应,祝宗宁其实心里是清楚的,只是仗着贺兰牧对他好就越无法无天,这会儿被贺兰牧回绝了一回,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盯着贺兰牧看,脸色有点臭,平时他稍微不高兴一点贺兰牧肯定就退让了,然而这回贺兰牧只是把手里的药盒扔在了一边,就要往外走。
祝宗宁又一次伸手拽住了贺兰牧的胳膊,用一种哼哼唧唧的语调问贺兰牧:“你不高兴啊?”
贺兰牧摸了一下祝宗宁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语调平静:“没有,行了,你要不愿意吃家政做的,喊张助理给你送一份。”
“我就想吃你做的。”
祝宗宁拽着贺兰牧的手坐了起来,盯着贺兰牧看了一会儿,才问,“你是因为昨天晚上在生气吗?”
贺兰牧伸手去扶祝宗宁的动作顿了一下,也没藏着掖着,反问他:“我不应该生气吗?”
祝宗宁眉头拧起来一下又松开,他因为烧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前一天确实喝了太多,现在记不太清楚生了什么了,只知道他们玩得很大,酒喝得很多,至于怎么回的家,是完全不记得了。
但左不过也就是两种情况,要么是会所那些陪酒的给送回来地,要么是谁给他家里人打了电话把他接了回来,总归贺兰牧知道昨天他在做什么了。
祝宗宁也不傻,知道对方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他以前那些床伴也因为这些事儿跟他闹过,有的恃宠生娇闹得太过了,他一脚就给踹了,有的还算有分寸,他送了点东西这事儿就算翻篇了,但贺兰牧是唯一一个闹得他心里痒痒的,一边不高兴还一边满脸担心,这一米八几的糙汉子是怎么回事,这分寸拿捏得也太精准了。
祝宗宁笑起来,握着贺兰牧的手勾了勾贺兰牧的指节:“吃醋啦?”
贺兰牧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感觉这件事情上好像是自己在小题大做一样,他没甩开祝宗宁抓着他的手,也没躲避祝宗宁轻浮的小动作,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看着祝宗宁,仍旧用反问句:“我不能吃醋?”
“我没碰他们,吃什么醋啊,我最喜欢谁你不知道?”
祝宗宁又挠了一下他的手指尖,捏住他食指的指尖慢慢揉磨,撒娇似的往贺兰牧怀里蹭了下,“不骗你,就只是喝了点酒,头疼着呢,胃也不舒服,去帮我煮点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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