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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願沒有說話。
陳自祈又輕描淡寫道:「你有什麼喜歡的花嗎?可以自己放進去。」
陳自祈的房間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譬如女傭娜娜,也只有在他在家時能進出打掃衛生。
他並不喜歡枯萎的花,也不喜歡萎靡的事物,什麼都要鮮的,生機勃勃的。
陳三願是從雙方接觸中得知的結論。
故他簡單得出一個結論。
作為能夠進出這間屋子的主人,他或許要做些什麼去討好這個名義上的哥哥。
他並沒有等待女傭回來,而是選擇自己獨自前往,大概也有些懷念院落中的花草清香。
下樓時,卻與宋束迎面撞上。
眼睛微微有些發酸,腦海中率先想起的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陳三願扭頭就要跑,然而小腿生來就沒怎麼鍛鍊過,跑不快,走急了還總踉蹌。
如此,摔倒也在意料之中。
他摸著通紅的膝蓋,上面已經有些發青,在白皙的皮膚上更加顯眼。
幸而不怎麼疼,陳三願有些遲鈍,除卻不能接受的傷痛,能忍的都能吞下去。
宋束走過來,步履平穩,他剛剛還在廚房裡找水喝,餘光攫取到一個瘦小的身影,不知怎麼下意識喊道:「站住。」
也摸不清話語間什麼情緒,叫得又急又快。
距離上次接觸其實沒過多久,卻令宋束心底的變扭更上一層樓。
原先只是厭惡,現在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他認為這是排斥,並且深信不疑。
事實上,他是有點被耍之後產生的微妙的惱怒的。
又不是真醜,遮著眼睛幹什麼呢?
裝死了。
那身影停頓一瞬,轉而扭頭就跑,活像後面有鬼追他,宋束都要氣急敗壞了。
他三步並兩步跨步走到陳三願面前,居高臨下望著跌倒在地的小孩,語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總之,不是多好的性子:「看見我你跑什麼?」
陳三願垂下頭,掩住眼睛。
聲音也不大,「我要出去。」
片刻,又強調:「要快。」
宋束幾乎要啞口失笑,不知怎麼居然有點配合得詢問:「愛哭鬼要去哪?」
陳三願忽略他起的外號,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狼狽的屁股,小腿又蹬了兩下,回到之前的狀態。
幸好屋子裡到處鋪著地毯,傷勢輕微,並不嚴重。
他想了想,解釋道:「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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