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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碧儿道:“大师兄你巴巴地追来,却待怎样?”
傅传书道:“也不怎样,要杀人犯法者受到律法制裁,否则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肆无忌惮杀人无算?”
袁承天道:“为恶之人自然当死!大师兄你为什么利欲心重,非要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傅传书道:“世上每个人做事规责不尽相同,我觉得我的行为毫无过错,所以一定要坚持!你们来手就缚吧,也许伊犁将军苏宁杰见你们自会网开一面,不追究死罪,只受体罚也未可知?”
袁承天笑道:“大师兄你要拿我们领功请赏,只怕也没这样容易?”
傅传书冷笑道:“是么?只怕此时此地由不得你。”
这时赵碧儿走来毫无忌惮,冷冷笑道:“大师兄这此行此举,大违侠义之道,前有忤逆师父之举,今又要同门相残,可说不可救药!”
傅传书向前迈进,雪地出簌簌声响,立刻有尺深足印,目光中闪着噬人的杀意,厉声道:“袁师弟,我劝你好自为之,还是束手就缚,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袁承天道:“生死由命,那就看天意吧!”
傅传书道:“好,看天意如何决裁!”
此时虽然已是春日,但是在这边疆苦寒之地,犹有冬日之冰冷。雪地茫茫,仿佛已不见边际,此已离玉指峰已远,寥阔天空阴云密布,经这冰冷的北风一吹似乎也冷人肌肤,让人心中生寒。好在三人虽衣衫单薄,但身有武功加持,所以并不怕冷。风卷起雪来,漫天飞舞,雪地中有些许苍松,间或梅树,那梅花犹在枝头开放,在雪白的地中犹为刺眼,白红相间不由让人臆想生死一念!
赵碧儿左手紧紧握住袁承天的右手掌,一股暖流流向袁承天的周身,心想:原来她还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内心深处似乎并不完全有她,清心格格……清儿……也许才是我一生的最爱……
傅传书见此情此况,气得无以复加,恼恨道:“当下,你我还卿卿我我,不知礼仪……”
赵碧儿脸上一红,撤手退后。袁承天见大师兄,知他恨碧儿一心于他,而对他这位大师兄枉顾,你说他能不气恼生嗔?因为得不到,所以耿耿于怀,在傅传书眼中得不到便要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所谓: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雪花又起,起先小如蔷薇花片,其后愈来愈大,仿佛扑天盖地,将三人都罩上了一层大雪,眉眼之间都是白茫茫一片,只见傅传书手中长剑舞动技击,以剑运气,但见得空中一片剑气纵横,向着袁承天周身要害一一罩去,似乎要一剑洞穿这位夺其所爱的小师兄。只是不能,袁承天岂有不知这位大师兄心肠狠毒,已与先前判若二人,心志心魔已深,旁人已然无法唤醒,只有慧剑斩心魔!赵碧儿见二人厮杀,心中着急亦是无法,她真的好担心其中一人因而死去,那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因为一个是大师兄亦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另一个是念兹在兹的小师弟,所以在她心中谁都不可以死,因为他们都是至关重要——谁都不可以死去的,但是武功格斗必有生死,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袁承天此时苦于手中无有兵刃,只有以一双肉掌格斗,只是不敢硬撞硬,因为鱼龙剑亦是威力非常,所到之处皆是披靡所向无敌。因为傅传书自身不能驾驭那轩辕神剑,是以将之封印在本派的无量殿中,以避免其剑气伤人,所以这次他只身前来追杀这位袁师弟,随身带的却是本派掌门信物——鱼龙剑——以示自己才是本派的第三十四代掌门,先前赵相承所授于袁师弟的掌门之位,只是私下相授,作不的真,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昆仑掌门!
袁承天以掌对剑,终是落了下锋,是为鱼龙剑威力非常,非是常人可以抵御,所以便见败迹,处处避让其锋芒,因为剑气纵横,便是一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危,自己死倒不打紧,只是此地留下赵碧儿便有性命之危,因为这傅传书未始不会对赵碧儿下手,因为只要赵碧儿活着便会将他这无耻行径说出去,为天下人知道,那么他这掌门之位毕竟做不下去,所以以傅传书之行事做风决然不会放过她,所以他不可死,不能让大师兄奸谋得逞,因为那样一来不知将来天下要死多少人——因为这位大师兄为人桀骜不驯,为一己之私似乎可以杀人无算,所以不可纵容他,但是现在此情此景,自己似乎力有未逮,保全性命有余,想要制伏大师兄却难。
傅传书见袁承天节节败落,步步向悬崖边退去,心想:今日你要活命只怕也难?他忽地长啸一声,跃身而去,直直向着袁承天袁师弟而去,、手中鱼龙剑如狂蛇乱吐,一式“又见轩辕”
一剑如虹,向着袁承天当胸便刺。袁承天身后是目不见底地万丈悬崖,下面隐隐传来骇人的毒虫爬动嘶嘶地声音。袁承天只有后退,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心想:难道今日有难?忽地苍穹最阴暗处闪过一道极亮的流星,拖着长长尾巴,闪过天空,似乎将黑暗的天空划为两半,——这是天煞孤星——袁承天本命星座——是他一生的命运所羁,无法摆脱罹难与痛苦,仿佛唯有挣扎旁徨中,似乎已别无它途?
剑已临近,似乎便可一剑洞穿。傅传书脸上得意地笑,伤佛看他如死人。忽地风雪又来,碧儿纵身一跃,裹着风雪冲来,挡在袁承天身前,大声道:“你要杀袁师弟便连我也一起杀吧!”
傅传书见状,气得脸色铁青,愤恨道:“碧儿,你何必这样傻,快快闪开,否则我一时失手伤着你,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赵碧儿此时已萌和袁师弟同生共死,因为她看穿了世间太多尔虞我作,杀人放火罪恶勾当太多太多,仿佛永远无法去匡扶,只有眼睁睁看那无辜的人而去,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虽非始作俑者,可是却无能为力,可说也是间接杀人,因为见到有人犯罪你都置之不理,不是一样有罪恶么?你以为你置身事外,便是明哲保身,可是那无辜受害者,谁给他天理公道?
赵碧儿不为傅传书言语所动,对他的说话仿佛没有听动。傅传书见碧儿不为所动,心下大怒,长剑一送,便要洞穿二人,送他们二人上路。袁承天见碧儿舍身卫护自己,心下感激,知道此刻多说无益。眼见这鱼龙剑寒芒刺来,两人如果不动,只有受死的份。当此生死关头一念之间,他不再犹疑,伸手拿碧儿腰带,两个人跃身向万丈悬崖坠下,两个人此时心意相通,只一个念头:便是死也不再这位大师兄得逞!傅传书见他们相偎相依坠下这目不见底的万大悬崖,更加气愤,见两个生死与之,全然没把这位大师兄放在眼中,这真是岂有此理之事?
他跃身抢到悬崖边,只见下面黑沉沉,一股股冷风吹来,摄人心魂,似乎还有狼嗥的叫声传来。他只有悻悻而去,心想他二人非死既伤。
袁承天和碧儿一路从上而下坠下这万丈悬崖,看来是必死无疑!赵碧儿此时紧紧抱紧袁承天身体,仰头可见袁大哥英俊的面容殊无惧意,视死如归,天地之间犹见大雪茫茫,片片联成席片,将人裹紧其间,不分眉眼,只见白茫茫,成了冰清玉洁之世界。赵碧儿此时可以和袁承天呼息相闻,好想这一生一世抱着不分离,只可惜这人间美梦容易碎灭!
两个人一路下滑,在风雪缠裹中不得心意相通,两个人竟尔亲近的所此,呼息之间,竟有些迷离。忽然间撞到突兀而出的山石之上,竟而将身上的雪击得纷碎,亦是将袁承天从迷离中唤醒,心中不由得连连自责,自己怎么可以在此生死一念之间还想着儿女之私情,实在不应该。碧儿见袁承天脸上愧色,知他定是自责修心不到,定力不足,可是世间的情之一字害死多少人?
袁承天见下滑度加快,心中不由骇然,自己死了还可,怎么能连累于碧儿,想到此处,百忙中伸手去拿,还好一株突兀于山石的枯松正被袁承天拿住枝叶,两个人下滑之势这才缓一缓,仿佛可以有救。不料一阵狂风吹来,吹动二人的身体来回摆动,只听喀地一声松枝断折,两个人又一路下滑,山石将二人身体肤磨擦的不堪,皮肤有血渗出,袁承天倒不觉得如何,反而这位如花容颜的师姊何曾遇到过此种状况,所以不免呻吟,透着柔弱的本性。袁承天便于仓卒之间将碧儿举过头顶,腾出另一只手于山石之间勾搭而上,虽然无济于事,但总胜于无,两个人下滑度便缓。袁承天低头看时,只见这万丈悬崖之下已是万径无物,只见白雪茫茫,也是那干野兽见雪大便自躲入山窟之中避雪,只待雪晴之后再自出来觅食。
还好雪大,两个人虽重重跌落谷底,却无大碍。碧儿四下张望,不见有异,只见一条长长的道路向北延伸,只不知通往何处。眼下当务之急自是如何走出这谷底,可是在这茫茫大深谷中如何才能走出去,但靠两个步行似乎也决难办法,便是不受伤的情况下也难走出,更何况二人均气力消耗许多,又况且又下着这样泼天的大雪,所以更加艰难,可是如果坐以待毙又是不成,这也不合乎袁承天的性格,他是越是艰险无比的环境下越要坚强,决然不会灰心丧气,一蹶不振,谁也不可让人自行消沉,因为他是袁承天——是袁督师后人,肩上有万千重担,天下兴亡,道义所在,也不可以自甘消沉,否则那也不是他袁承天了!
茫茫无边的雪地,谷底的冰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天空中是灰蒙蒙,让人的心情无异又沉重起来!碧儿偎依在袁承天肩臂,语声轻柔道:“阿天,你心中一定坏我,否则你可以一个人自行脱身;而今可好咱们坐困愁城,这一切全是我的不好,否则何至于此呢?”
袁承天用手抚摸碧儿的秀,说道:“你还记得那次偷偷溜上昆仑之巅,拜祭你娘亲的情形么?”
碧儿道:“阿天,那时节我已喜欢你,不知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怎么也忘他不掉。也许在你心中只有清心格格,别的人你也许根本容不下?我是个多余人,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心心念念要和你在一起,你私下里却瞧我不起,一定心底里暗笑我自己多情,这又怨得谁来?阿天,你说你难道心里从来便没有我的影子,抑或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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