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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照本座下午安排好的,摆阵,起结界。”
百里长情看了看客栈里严阵以待的修士们道,并未因为江陵未归就轻易改变原定的计划。
“可……江门主和他的徒弟们还在外面……”
卫如戈迟疑道,结界和阵法是为了保护其他修为低的年轻修士设置的,一旦开启,外面的不管是人还是什么就都进不来的。
“江陵好歹也是炼虚境的剑修,区区戎城,总不至于还护不住他那几个徒弟。”
百里长情睁开眼睛,里头是一派的漠然,仿佛忘记了江陵的一个徒弟刚在眼皮子底下被剥了皮。
对于师尊的决定,卫如戈再想说什么也只能遵守,这就是无情道,没有同情和怜悯,只有绝对的大局,如今客栈内近百个修士的安危更加重要,于是江陵和他的弟子就被放在了靠后的位置。
“百里长情这人当真是奇怪。”
卫如戈和他师尊的交谈没有刻意避着众人,萧风灼自然也听清了,他抬头瞧了一眼始终在客栈二楼坐镇的白衣剑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路舟雪问他为何如此说,他道:“说他慈悲,他放任生死从不多管闲事;说他无情,偏偏为一个公义劳心劳力。”
后半句路舟雪听懂了,是说百里长情为了替予昭平反亲自重查旧案;但前半句所提的“放任生死”
路舟雪却是不解了,不知萧风灼这评价是从何谈起。
萧风灼又笑了一声,凑到路舟雪耳畔,声音很轻,呼吸几乎吹进耳朵里,弄得他有些痒:“棉棉,你道江陵那弟子为何会惨死?”
“虽说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毕竟是正道修士,是非曲直也该带回终庭去判,你那便宜师尊却是放任那弟子被杀。”
萧风灼道。
似乎是怕路舟雪不信,又补充了一句:“否则江陵盯不住他那徒弟,百里长情还盯不住么?你觉得什么样的邪祟能在渡劫大能眼皮子底下杀人呢?”
萧风灼才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注视,他一抬头便看见百里长情坐在客栈二楼,正冷冷地看着他,修士的听觉何等敏锐,何况百里长情这样的高手?
萧风灼可不觉得自己刻意压低声音对方就能听不见,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而此刻百里长情瞪视着他,他也丝毫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他甚至挑衅般地挑了挑眉,百里长情却没同他计较,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闭目小憩。
萧风灼所言非虚,但于百里长情而言无关痛痒。
“江陵那弟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路舟雪自然也感受到了百里长情的注视,但就像后者不在意萧风灼说什么一样,他也不在意百里长情的所作所为,更不会妄加点评,只是关于萧风灼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他有些好奇。
“此事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江陵护不住他那几个弟子。”
萧风灼道。
路舟雪正想追问为何江陵会护不住那几个弟子时,客栈的木门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声音不大,只是在格外安静地环境下就显得突兀了。
“谁在外面?!”
卫如戈厉色道,拔出长剑轻手轻脚地靠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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