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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再行一刻钟便是东城门,若是出了城门,她的小命恐怕要不保。
许遥清计上心来,想起小桌上的匕首,刚刚在马车晃动间掉到了地毯上,她挪了挪身子坐了在上面。
想不到沈云洲的礼物这麽快便要用上。
她双手没有被绑,碰到了匕首之後就拢在了衣袖里。
趁着晃动之间,她一把向壮汉眼睛刺去,壮汉随之摀住眼睛嚎叫出声。
「啊!我的眼」
没有了架在脖子的刀,她吐出塞在口中的那团灰布,掀起帘子卯足了劲的叫喊:「救我!」
那灰衣男子见状目露愠怒,骋凶骋势的向她扑来,她微末的力气及不上男子,却是不放弃,只要手碰得到的,就往车壁乱丢,望能引起外间的注意。
就是此时,马车驶过聚香楼。
车内乱作一团,嘈杂混乱。
响声惊动了在二楼咂酒的人,沈景yan一眼便认出了将军府的马车,而驾车的车夫并不是将军府之人。
行军多年,养成了敏锐的洞察力,他不带一点犹豫,从二楼一跃而下,骑上了侍卫刚从马厩牵出来的赤骥,对楼上的人说道:「回府通知管事多带些人出来。」
锺简和朱毅拱拱手看着将军绝尘而去。
此时马车已远去一段距离,他快马加鞭追赶前面的马车,瞧着距离越发迫近,驱马的人发现了身後的沈景yan,似是对马匹做了什麽,那黑马就忽然受了刺激,嘶鸣一声便发狠似的向前跑。
临近城门,马车撞翻了路旁卖手帕的摊铺,引来了官兵的注意,马车向着前面刚好大开的城门,驾一声,便迎着尘埃逃之夭夭。
驶了一段路,一行人已驶到没有人烟的树林。
沈景yan沿着地上车軲辘碾过泥地的痕迹,握紧繮绳很快追了上来。
驾车之人瞧见了靠他已经非常接近的沈景yan,倾刻认出了他,一时方寸大乱。他用食指上布条缠着的银针刺了马匹一下,马匹便像之前一样发了疯的向前奔跑。
不一样的是,马车开始不受控制偏离了道路。
面前是一处山坡边缘,悬崖陡峭,望下去仿佛没有尽头。
眼看马匹奔走的方向是悬崖,驾车之人一骇,大叫:「跳车!快跳车!」
沈景yan伸手便要去捉住马的繮绳,扯着繮绳试着控制马匹,失控的马却仍旧没停下,接着往悬崖奔去。
车内两名歹徒已经顾不得许遥清,此时只想活命,可是已来不及跳车离去。
沈景yan放下繮绳跳上了马车,暮然瞥见一张脸,入眼的便是许遥清,大抵是受到惊吓,小脸煞白,身子颤抖得励害。
此番救人也不过是认出了将军府的马车,根本不知道车内的人是她。
他上前把人紧紧摁了在怀内,运着内功,大手护在她的脑袋:「抱紧!」
车内天旋地转,马车连车带马的往山坡底下滚去,车内冲击力巨大,他的後背撞向了车壁登时吐出一口鲜血。
「血你的背部受伤了?」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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