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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识附在一只白色的鸟身上,大胆地落在兰山远的窗前。
问泽遗挺起胸脯,抬着鹅黄色的脚杆,露出胸口处银灰的绒毛,蹦蹦跳跳窜到兰山远手背上。
兰山远认得出他,温柔地给他喂了水。
“小泽。”
他将松子的壳和外衣全部剥了,喂到小鸟嘴边。
小鸟抖了抖蓬松的羽毛,啄了几颗,坐在他手掌上打着盹。
成为规则之后,他不再需要睡觉。
可问泽遗犯困的模样,明显安抚住兰山远摇摇欲坠的情绪。
过几个时辰,问泽遗看着太阳西路,便恋恋不舍地蹭了蹭兰山远的掌心。
他抖抖翅膀飞离,准备明日再换个模样来找兰山远。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个反常的冬天。
灵气异常充裕,被折断的树木生长的度奇快,就连北境也没再生任何天灾。
修士们很高兴,其中不包括兰山远。
每一处勃的生命,都能让他想到那日凭空消失的白修士。
哪怕他清楚,离开只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空心病是解不了的,只能延缓被蛀空的时间。
第一个月。
大地上的裂缝彻底愈合,包括魔域之中最深最长的一条。
久未降雨之处降下甘霖,受暴雨祸害之地雨过天晴。
而各家宗门的长老们冗长的瓶颈期有了突破的迹象,云薏谷主虚弱的身体也奇迹般地转好。
魔族罕见地记了恩。
是问泽遗堵住裂隙,还天下太平的流言已经让讼夜大张旗鼓散播出去,加之持明宗的默认,已经传遍了修真界。
魔族虚伪,可他们夸赞对手定然真诚。
问泽遗成了迷途知返的典范,人人夸赞的英雄,却是谁都找不到的英雄。
可兰山远说他活着,所有人都相信他活着,安心等待他再次出现。
毕竟英雄总是神出鬼没。
赐翎帮助北境救完灾,在回到南疆之前,又来了趟持明宗。
他不清楚兰山远的芯子和以往不同,有着过往狼藉的记忆,导致他不敢正眼看比他更倒霉的兰山远。
“问泽遗,他去哪了?”
“有事外出,暂未归来。”
兰山远微笑着。
他对谁都是一套说词,对赐翎也一样。
除了问泽遗,其他人没什么分别。
“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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