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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喜欢了。”
边迹嗔怪道,“对我的自控力考验很大。”
严岸阔接不住这招,泄了气,低低地笑起来。
“那就这么定了。”
边迹像赢了一战的将军,转身到帐篷外,在乔远和聂杭调笑的眼神中把睡袋搬到帐篷里,故意说很有歧义的话,“晚上要麻烦你了,严律。”
四个人的空闲时间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他们把长桌支起来,放些吃的喝的,两三杯过后,开始畅聊。
严岸阔问:“说起来,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干这行?”
聂杭先接的话:“也没那么多为什么,就是喜欢。我爸是老机长了,我妈以前是乘务长,家里最多的就是航空模型,接触飞机、喜欢飞机太容易了。”
严岸阔又问:“干这么多年,会觉得无聊吗?”
聂杭摇摇头,“不会啊。”
真正喜欢的事,就不会无聊。
因为聊了太久天上的事,乔远不禁好奇:“怎么?严律对我们这行有兴趣?”
严岸阔话里有话:“对你们这行的人有点兴趣。”
边迹闻声一愣,抬头看着他。他也回望过去,接着说:“因为之前对你们了解不深,很怕会聊不到一起去。”
乔远会意,点点头说:“是。真要朝夕相处,还是得有共同语言。”
说完,回头冲着某人扬扬下巴,“是吧,边迹?”
边迹不接茬,继续摆盘。
严岸阔顺势转向他,问道:“你呢,为什么入行?”
边迹看起来不像是聂杭那一类人,他没有民航的家庭背景,平时聊天也看不出对蓝天有多向往,可这又很难解释他一干就是十年。
不出意外的,边迹只是轻轻一笑,说:“忘了。太久,记不清的。”
严岸阔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其实很陌生。边迹人很好,健谈,幽默,对别人无微不至。可如果真想撬开他的心,简直比砸开榛果还要难。
严岸阔又问:“小时候父母希望你成为什么?”
“不知道。”
边迹老实回答,“他们没有跟我聊过这些。”
严岸阔被说得沉默了,过了许久,等到桌上的熟食都已经凉了,才接着问:“累吗?”
边迹先是顿了下,随后摆出一贯的温和笑容:“不累。”
边迹以为他要继续刨根究底,长久以来的自我保护机制迅速启动,开始构思要用什么话搪塞过去,或者要不要编一点无关痛痒的谎。
没想到严岸阔居然说:“山还挺高的。”
就好像前面的关心都只是在针对“登山”
这件事。
边迹笑笑说:“嗯,好在不是一个人在走。”
严岸阔突然靠近了一点,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下座山还一起吧。”
旷野的风呼啸而过,边迹觉得周身被暖洋洋的东西包围了,他笑笑说:“好。”
一顿饭没吃多久,由于外面风太大,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后半夜到来之前进了帐篷。
刚刚有其他人在场倒还好,现在黑漆漆的蓬里就剩两个人,边迹很难保持镇定。
“风声会吵吗?”
边迹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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