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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着了?”
也不知是这三个字触动了哪根脆弱的心弦,但从中还是能听出那股熟悉的张味儿。
他的鼻尖蓦地一酸,委屈劲儿也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劫后余生地紧紧抱住那人,“哇”
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以为你又忘记我了……我以为你跟那些僧陀一样被那个什么破蛊寄生了,再也变不回去了……”
“你刚刚不仅不认得我,还要吃我!……”
“你都忘记过我一次了,怎么……怎么还能忘记我第二次呢……”
张任由钟淳把眼泪鼻涕都蹭在自己前襟上,揽住他的后脑勺,手指深深地陷进那又细又软的根。
“以后……不会了。”
他腕间那串紫檀佛珠沾了血,却仿佛被某种黑雾侵蚀了一般,迅褪成了灰败的黯色
*
乔泰瑟瑟抖地披着毯子躲在船蓬中,被海上涌起的风浪颠得差点吐出来。
他浑身刺挠地挪了好几回屁股,才弱弱地看向了站在船头的温允:
“温温温温大人……你说都这么晚了,这无色天再烧就要沉了,你说这丞相和十三殿下……”
温允皮笑肉不笑道:“丞相既命我在此等候,定然有从中全身而退的把握,不劳乔大人费心。”
乔泰被呛了一声,又回过头去看坐在船尾的沈长风。
沈将军自从方才看见温允的那一刻起便开始脸色青,但奈何他身受重伤,现下还不得不待在死对头的地盘上,真真是比活剐了他还难受。
温允对着乔泰笑了一声:“乔大人别看沈将军了,在我的地盘上,他说的话不管用。”
沈长风闻言黑下脸,挑衅般地看了看只能容身两三个人的小船:“你的地盘也就这么丁点大了。”
温允点了点头:“确实,沈将军的神机营坐拥北衢,那地盘可是相当的大,现下只是去劫个人就把自己伤得半身不遂,本事可比我大多了。”
“……你!!”
沈长风嘴笨,“你”
了半天都“你”
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恨恨地闭上嘴,阖上眼睛装寐。
温允确似望见了什么,目光一凝,对划船的金吾卫下令道:“划近一些。”
“是丞相”
只见张抱着钟淳从燃烧着的无色天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温允派去接应的小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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