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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毛病是那場地震後落下的,一開始池煜也沒有發現。
那時他們還在徽南,某天他在睡夢中偶然醒來,發現她不在身邊的那張小床上,挑開帳篷的帘子,才發現她坐在帳篷門口的???小板凳上,捧著手電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土地,正抬眼看星星。
當時她裹著一件襯衣,脊背纖細單薄,手電只照亮了方寸土地,寂靜的夜裡,只有星星和她作伴,孤單寂寥。
他回頭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帳篷,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後來也偶然聽她和越米樂聊天,提起購買床頭小燈和隨身手電的事情,池煜才在心裡更加確定這件事。
所以後來會跟她一起過夜的時候,他要麼一直開著一盞燈,要麼就直接把她做到累得昏睡過去。
此刻,零散的腳步聲迴蕩在樓道里,許霧打著手電,照亮前方的樓梯和路,池煜仍拎著東西跟在她的身後,乖巧又無言,搞得她忍不住都想回頭看他。
他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不鬧也不說話。
回過頭,鑰匙入孔,打開鎖,回到房子裡,許霧先把人安置在臥房裡,轉身放了洗澡的東西,又打著手電去拿蠟燭和火柴,拎著藥袋子走進來。
「你點一下?」她遞過去。
「嗯。」池煜循著光接過來。
嚓的一聲,火柴擦過盒緣,空氣中燃起一團橘紅的火焰,白色的燭芯棉線很快被引燃,他伸手準備引燃第二根蠟燭,許霧身子微傾,湊近他,伸手覆蓋住他的手腕,輕輕攔住。
「一根就夠了,別浪費。」
她才洗過澡不久,有沐浴後的淡淡發香傳來,肩頸側混雜著自己熟悉的軟香,那是她身上的獨有氣味,池煜眼皮掀起,凝住近在眼前的眉眼,心跳忽而加快。
「好。」
他嗓音略啞,聽她的話應下來,手腕輕甩,將指尖燃燒的火柴熄滅,有淡淡的燒灼氣味飄來。
點燃的紅燭被擱置在許霧提前拿來放好的小盤子裡,用來盛積不斷滾落的炙熱蠟油,順道還能更加穩固蠟燭在盤中不倒。
將手電關了擱在一側。她買的手電容量小,沒有蠟燭堅持的久,能省一點是一點。
翻出買好的東西,拿著棉簽沾了碘伏,許霧便循著昏黃的燭光,倏地湊近池煜,距離一下子被拉近,吐息頃刻間變得清晰,他靜靜望著她兩秒,直到微涼的棉簽即將輕點他的鼻樑,大手才探出,握住她的腰側,直接提起,將人抱坐在腿上。
長舒一口氣,池煜終於覺得滿足。
許霧低呼一聲,雙手下意識抵住他的肩頭,腰胯微微抬起。
「你這樣我怎麼…」
「這樣也能上藥,你上你的,我抱我的,不耽誤。」某人大言不慚。
知道拗不過他,她只好放鬆身子,雙腿敞開,膝蓋抵住床面,微懸的臀部徹底落下,坐實在他的大腿上。
消毒,擦藥膏,貼上透氣的創可貼,這一套流程她做得熟練又穩當。
她全程盯著眼前鼻樑骨上的傷口,嚴肅又正經,搞得好像滿屋子旖旎氛圍里只有他池煜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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