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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
6时川声音微冷。
他很少直接这么叫6渝。
蔡邦平的脸上绽开笑容,没有立刻理会6时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裴昼这段时间在到处找我的错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让我放了他也很简单,我要你手上拿着东西彻彻底底全部消失,包括之前我要的东西,我照要不误。”
6时川没什么表情,头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他低声“好。”
蔡邦平却没有那么好哄,他笑道“口说无凭,6总你是聪明人,过河拆桥这种事你也未必干不出来,不如签了合同,我们再仔细聊”
6时川面色一凝,他安静地看着蔡邦平。
“先把人放下来。”
蔡邦平知道自己要是不拿点诚意出来,6时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签字,他拍拍手,示意身边的人去把6渝从钢筋上扯下来,等6渝被硬生生从那根钢筋上撕下来落地,6时川一直悬着的心才隐约坠下来些许。
“笔。”
6时川的声音是说不上的沙哑,他看着依旧被人紧紧箍在臂弯里的6渝,冲蔡邦平一抬手,索要笔来签字,等一根上好的钢笔被强硬地塞进6时川的掌心,他握着笔,愤怒,却比方才要更加冷静,也更加紧绷。
冷静到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磕碰时出的巨响。
直到6时川例行公事一样翻阅过这份合同上的所有关键条例,在末处签上了三个大字,手中的合同被一把抢了过去,他无声地看着蔡邦平狰狞的脸,这人脸上挂着的面具被陡然撕碎,只剩下丑陋。
蔡邦平狞笑了两下,拿着合同转身就要走,无数双手顷刻间覆盖在6时川的肩上,将他牢牢地扼死在原地。6时川甚至无法判断是谁先下的手,他被簇拥着,像彻底失控的犬类,拳头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反击中打在对方身上。
浑身上下四处都能感知到痛,6时川被猛地掐住了喉咙,力气之大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死去。
恍惚之间,6时川听见一声啐骂,原本离开的蔡邦平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他指着6时川的鼻子和地上的6渝,神色不善地怒骂道“有人来了,把他们给我带着。”
6时川被用力的一拳打到意识溃散。
眼前一片恍惚,甚至看不清任何东西,他隐约有了要晕过去的迹象。
最后的触感是自己被强硬地塞进后备箱里,狭窄的地方强制塞进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他磕破的额头、受伤的各个地方,都被积压着,毫不留情地在叫嚣着痛苦。
几乎是浑身上下都要裂开了。
他呼吸有些困难,脑袋里还想着6渝,6渝才几岁,被那种胶带捆了里三圈外三圈,大概浑身上下都青紫不堪,或许再勒得紧一些,6渝会直接窒息。
就像他现在这样,鲜血顺着6时川的脸往下流,仿佛是糊住了口鼻,闷热的汽车后备箱里将他堵得几乎要窒息。这辆车在连续不断的轰隆声中动,颤动着车声往前面疾驰而去,6时川的身体以扭曲的姿势被折叠,他虚虚睁开眼,只能看见蒙着灰的黑。
嘴唇边缘甚至还沾着工厂里的废土。
很难吃,很恶心。
就像这种被血糊了一脸的触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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