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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云水居被喧闹声打破了寂静,江城的雨一夜未停,雨水将院内的石板路冲刷得露出光滑的棱角。
半个小时前林深打来电话说林珊不见了,问有没有来云水居或者有没有联系过他。
林深真的是着急坏了,一边打电话一边在住处附近寻找着,能问能找的地方都几乎找了个遍,若不是真的没了法子他是不会轻易联系林牧的,毕竟几个小时前他们是不欢而散的。
喘息的声音伴随着紧张传进林牧的耳朵里紧绷了他的神经,林珊不见了,这无疑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丢了一个大石头下去,搅得人不得宁静。
程安安见林牧面色紧张便用口型问:“怎么了吗?”
挂了电话林牧从衣柜里拿了衣服套上,一边穿一边说:“林深刚才打来电话说珊珊不见了。”
程安安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见了?”
说着也从床上起来准备跟着林牧一起找的。
可被林牧制止了,程安安的感冒还没有好利索,这样的下雨天出去找人肯定是要遭雨淋的:“我带着几个人出去找,你在家里等着,要是珊珊来了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程安安想了想应了好,林珊不见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找林牧,他们都出去找人了自然是该留个人在家里的。
林牧带着云水居的一个家佣出去了,程安安心里有些不安,就裹了件外套在前厅等着,院内车子启动的声音有些嘈杂,程时也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
“姐,怎么了?”
程安安见程时只穿睡衣就下来了,赶紧脱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眉头紧皱着:“怎么下来了,明天不是还要上学。”
程时依旧停留在刚才的问题:“怎么了?这么晚了林牧哥跟刘叔他们都出去做什么?”
程时是不认识林珊的,更没有见过林珊,程安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于是只好装着严厉的开口:“你快上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
林深把林珊带离林宅后刚要上车林珊说自己有东西落下了要回去拿,林深怕要是林珊肚子一人回去再遇上林礼贤肯定是少不了一通说的,林礼贤这人是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事的。
刚折返到林宅的门口里面就传来沈雅有点癫狂的笑声,指控着林礼贤的罪责,可是那些话随之落入他们的耳中无疑是震惊的。
林牧不是林家亲生的这件事是他们从小就知道的,可是林珊也不是沈雅的孩子,林深的下意识反应就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一年沈雅有孕林深还是不记事的年纪,只知道父母从西雅图回来时就已经带着林珊回来了,所有人也都说母亲在美国一年是因为怀孕不便奔波,所以生完了林珊才回国的。
而且这么多年她们的感情也一直很好,不对,林深想到这里似乎开始有了破绽,曾经她们的感情的确是很好的,至少在他每年寒暑假回国林家都是一团和睦的,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家庭是最幸福的家庭。
后来随着他们开始长大,似乎沈雅的态度也是有些变化的,她开始对林珊变得有些冷漠,或者说是故意让自己冷漠,甚至有的时候林深是能察觉到沈雅好像强制着自己在跟林珊相处的一样。
震惊中林深去看林珊的表情,林珊的神情是呆滞平静的,没有林深预想的那种悲伤和震惊,好像是突然间的恍然大悟一样,林深有些心慌。
开口轻声喊了她一声:“珊珊。”
林珊猛然间眨了眨眼睛,垂眸间只觉得内心平静,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一样,她竟然一点都不难过,甚至有些轻松,或许只是现在不难过的。
她应着林深:“二哥,我不想拿东西了,我们走吧。”
说着就自顾转身进了雨里,小跑到车边想拉开车门,可是车是自动感应的上了锁,林珊拉了几次都没有拉开,干脆放弃了,就那样站在雨里,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林深赶紧拿了伞撑到林珊的头顶,他想安慰她,可是什么话都如鲠在喉,想抱抱她,却也不敢,生怕自己一碰就碰碎了她伪装起来的坚强。
……
林深带着林珊回了市中心的住处,一路上他都试图开口说点什么的,可是开口只有无声,只有雨刮器不断在车窗玻璃上摩擦的声音。
林珊淋了雨,身上几乎是半湿的,洗了澡出来就蜷缩在身子抱着膝盖坐在房间的飘窗上看着窗外,思绪未明。
林深站在门口处良久才走进去,在林珊面前蹲下身然后伸手环抱住她,轻声开口:“珊珊,不要想太多,你就是我的妹妹。”
林珊收回目光侧头看林深,似是很勉强的笑:“好。”
林深就那么抱着林珊直到林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过去他才将她抱去了床上,一晚上林深都是保持着清醒和警惕的,可是才去洗个澡的空隙出来林珊就不见了。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被子里甚至是还残余着身体的温服,林珊原本裹着的毯子被她整整齐齐的叠着方块放在床上的一旁。
林深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慢了下来,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的紧张,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
凌晨十二点的江城才进入了夜生活的开始,虽然下着雨可市中心依旧是灯火通明的,路上都是各种形形色色色撑着伞的人。
林深没有撑伞,没多大会儿全身就被打得湿透了,有路过的人认出了他给他递了伞,可是林深根本顾不得去接,只能慌乱的张望着。
到处都没有林珊的身影,找遍了能找的人都没有林珊的消息,慌乱中还是许启平给他提了醒:“打电话给派出所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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