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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瘦的胳膊呲溜溜往不打眼的荷叶底下一抓,便抓了条黑不溜秋活蹦乱跳的肥鲤。
那被打湿的小脸一咧,傻傻地冲她笑:“小姐!我多抓几条!晚上咱开个全鱼宴!”
这想法不错,绵绵赞许地点头,也由着她去。
身后的几个丫鬟见念珠得了青眼,立马也殷勤地转悠起来,打伞的打伞,捏肩的捏肩,还有专门给她剥荔枝的。
盈润剔透的果肉,往檀口里一放,沁人心脾得很哪!
再歪着身子往藤椅上一歪,实在惬意得没边了。
而就在绵绵沉迷享乐不知所以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回头一看,哪还有谢妄那魔物的影子!
前院里,惨不忍睹的血迹一大早便被人打扫了个干净。
可血迹虽除,血腥味还在,破败的石墙上布满阴魂撕扯抓挠的痕迹,院里的花草树藤更是全数枯萎。
只剩一个光秃秃的秋千架落在那里,无风自动地晃来晃去。
诡异阴森的气氛,令虞府众人纷纷避之不及,全都绕着道儿走。
因此,也没人注意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溜到此处的谢妄。
此时他站在早已干涸的枯井前,冷薄的眼皮漫不经心地垂落,两丸幽深的黑瞳嵌在艳丽的皮囊里,像雪白的糖衣裹了致命的毒,舔一口都能要了人的命。
谁能想到这副无害的壳子底下居然是个死了三百年的邪魔呢?
谢妄冷冷勾起唇角,毫无感情的眼睛陡然蔓起猩红晦光,下一刻,一道灼热的魔息从他手心打出,一股脑涌进枯竭的井口。
没多久,一团圆滚滚的东西张牙舞爪地从里面跳了出来:“啊啊啊!饶命!尊驾饶命!”
那玩意儿圆滚滚一团,被魔气裹着,看不清五官,倒是有张嘴喊饶命。
谢妄对这魔力低微小魔很是不满,压着眉梢冷冷道:“我问你,现下魔界是哪一年?如今的魔君又是谁?”
被捏住小命的小魔瑟瑟发抖,对上少年猩红的魔瞳,陡然便被一股寒气摄住。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何来历,但这恐怖的魔息怕是身份不简单。
当即便老老实实道:“现、现下魔界已历八百年,如今的魔君是魔界辈分最高的睚眦……”
听到此处,面容阴冷的少年嘲弄地咧开嘴角:“睚眦?那老东西竟然还没死。”
熟稔又不屑的语气,像是旧相识。
被捏住的小魔更加忐忑了:“是……不知尊驾是哪位?可是也被困在这府里?”
话音刚落,那不知身份的少年像是被触了霉头,冷酷的眉眼立刻拧了起来。
感受到杀气的小魔则立刻告饶,谢妄冷哼:“低贱魔物,不配知道我的名姓,我且问你,可听说过血契?”
“血契?”
黑黢黢的小魔物将耳朵尖露了出来,接着义愤填膺的语气,“血契是那些奸诈虚伪的黑心修士研究出来的歪门邪道!以血为媒,利用阵法让召唤出来的魔物被迫供其驱策,成为杀人的利器或者手里的玩物,连条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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