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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这个刘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约摸一炷香的工夫,识春噔噔噔又跑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在廊下。
我最烦她这个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说了几次也不听,只得捂着太阳穴说:“又怎么了?”
“回,回长公主话,驸马不肯来见。”
“他!凭什么?”
我拍案而起,震得头上的金叶步摇叮咣作响。
“驸马回说新婚夫妇白日相见,于礼不合,只待入夜,他自当前来。”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新婚夫妇还不能在白天见面了?
这算哪门子礼数?我怎么闻所未闻?
“当真?”
识春隐在门帘后头吞吞吐吐,“按照大魏习俗,民间确有新婚三日,当白日回避的说法,不过那都是祖先们从草原上带来的规矩,眼下早就不兴了。”
我虽只与刘起见过一面,但细数下来大婚也有十五日,早就过了三日。
况且都不兴了,他还捏个这么离谱的借口搪塞我,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个宋人,遵什么草原上的规矩,荒唐。”
我骂道:“命他速速来见。”
“殿下,驸马还说……”
识春说到一半便顿住了,支支吾吾半天张不开嘴。
“还说什么了?”
“驸马说身为大魏驸马,理当劝解长公主,此乃职责所在,更不得白日宣淫。”
白日宣淫?
他脑子里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以为他是谁?还白日宣淫,我呸!
心里虽然是这么骂的,但脸上还是红一阵白一阵,也分不清是气得还是羞得。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把气给捋顺,摆摆手,“也罢,那就让他天黑了再来。”
他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便是打定了主意不来的,我总不能拉下脸去找他。
好歹我也是个长公主,总得顾及点颜面,别整得倒显我强迫他似的。
是夜,巳时初刻。
我在卧榻上迷瞪着眼,困得哈气连天。
屋内鎏金铜炉里的檀香已经燃得差不多了,两个面生的小侍女刚清过香灰,又往灯台添了些灯油。
门口有人来报,这次却不是识春的声音,是个小厮。
“长公主殿下,驸马前来求见。”
来了,总算是来了。
我用力睁了睁眼,歪歪斜斜地从塌上支起身子,捋捋袍袖和纱裙,扶了扶两鬓的珠钗,“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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