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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劲儿没过,明慎想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茫然了一下,轻轻“啊——”
了一声。
玉旻将下巴搁在他肩颈处,扣住他的手,气息滚烫。明慎等一会儿没听见他说话,只觉出他们二人贴得实在是近,玉旻一呼一吸间,他便感到他绷直的脊背贴上玉旻的肚腹胸膛,随之挤压移动,还贴到了什么有点硬的东西,明慎想过来时紧张得动了动,手乱按一通,最后现是床板。
玉旻不说话,他又开始疑心他抱着他睡着了——玉旻以前就会这样,看书看得实在是累了,把他抱在怀里讲书,讲着讲着就坐着睡着了,明慎就乖乖当他的抱枕,动也不动。
但很快,玉旻便有了动作。这次他与他五指相贴,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扣着他的手腕,顺着袖子摸上他的肩,那双手忽而放开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掌,一只手像是蛇那样缠紧了,横跨过去搂住他,另一只手则勾住了他的衣襟。
明慎下意识地挡了挡,却被玉旻不容置疑地捏住了手腕,放了回去。
“不怕,阿慎,今日朕……”
热气再次冒上来,痒痒地呵在他耳畔,连声音听起来都昏沉,着了魔一样,最后化成一声叹息,“朕是在生病,这回有些严重罢了。”
明慎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臣,臣知道。但,但是,旻哥哥,要不要臣出去再找人来,侍妾什么的……”
“朕不要。”
那只手接着搭上衣衫上的扣子,身后的呼吸声也越浓重。
明慎忽而想到“急火攻心”
这四个字,想到那五石散服下之后火气定然重,况且说不定正好是急火,万一耽误一点时间,是不是就会出大问题?他说服了自己,忽而也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总之是玉旻需要他,他刚好可以帮玉旻这个忙,只不过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直接从亲吻跨到这一步,但这一步是早晚都会跨的,再忸怩下去就不像个男子汉了,也有点对不起把他拉扯大的玉旻。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明慎恍然觉玉旻已经扯开了他的第三颗扣子,官服持重,领口严严实实,玉旻却偏不去动最上面的那一颗扣子,而是只动了其下的那几颗,往深处摸索。
明慎觉玉旻在看他——
将脑袋歪在他肩头,侧头去看他在帐幔下的侧脸,看他的精巧的下颌,喉结与脖颈,像是白瓷娃娃那样容易折断。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连眼神都比往日不同一些,漆黑深沉,看得人心头一跳。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一个人穿上规整严谨的官服,人前是整肃、清雅的模样,实则又乖又好骗,是心尖一滴蜜呈在规整的薄胎瓷盘中,晃荡出的一溜儿光影。
“这制式真是严实……秀坊织造做得不错。”
玉旻的手指顺着他的扣子攀附上来,透过他封死的领口勉强探出,微微用了点劲儿,抵上他的喉颈。那是掐住他脖子的姿势,明慎迫于他这不堪一击的威胁而仰起头,跟着往后倒了倒,结果玉旻没有接住他——
玉旻搂着他的腰,就这样一起倒了下去。
两个人叠在一起,玉旻顺势就把他拖进了床帐里头。金色的帐钩叮地一声打在床栏上,衣襟像是花瓣那样凌乱地散开,明慎想到了一句童谣——“花蕊叠,春里开”
,也不知道是哪儿听来的,大约是童年时某些遥远的回忆。春天是猫叫春的日子,他紧跟着又想到玉旻送他的那只小猫,也是这几天他才知道,皇宫中帝王一向用猫咪教养十二岁以上的皇子,暗示开蒙,每个皇子十二岁时都会在春天里收到一对公母猫,第二年会送来娈童与侍妾,只不过他与玉旻都不曾见识过。
他被卡在玉旻身前,整个人都被玉旻圈了起来,像是风中的船只一样摇摇晃晃,飘摇动荡。两个人衣裳都穿得妥妥帖帖,明慎再松垮,也不过是扣子被解开了几颗。可明慎觉得自己要被折磨得疯了——不单是玉旻,而是他自己,他年有十七,也是气血方刚的好时候,在窑子里见过别人做那事后,也学会了自己解决,但并不频繁。
进京快有小半年了,他许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连皮肤都叫嚣着的干渴,呼吸也跟着不平静起来。玉旻看着他,他拉不下脸皮用手解决,只能随着玉旻的节奏去。
片刻后,玉旻突然停了停,像是嗅见了空气中某种隐秘的气息:“好了,宝宝?”
明慎臊得一把抓起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玉旻耐心地把他挖出来,圈进怀里,笑着轻轻拍着他的头:“别怕,阿慎,这是每个人都有的……朕也有,没什么可害羞的。”
他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但是你的只有朕知道,朕这副模样,也只有你知道。明白吗?”
明慎点点头,吸了口气,寻思着这是个开头,重头戏还在后面,故而开始抖抖索索地解自己的衣服。
解了一半后,他忽而觉玉旻的视线不大对劲,仿佛是别过头去了不敢看他。明慎因此有些迟疑:“那个,陛下,不……?”
玉旻好似也不太确定似的:“你先……躺下?”
两人都毫无经验。玉旻俯身看着他,快要因为害羞而透出粉色的耳朵尖,只感到热血上涌,在某个地方汇聚,并且快要冲到头顶。然而,他迟迟没有动作,也好像是第一次猎食的独狼终于捕获一只灵巧温驯的九色鹿,不知如何下口。
明慎这么一望,玉旻立刻道:“朕怕你身体撑不住。”
明慎看了看他,小声又认真地道:“我最近喝药了的,一碗不落,也有锻炼身体。连神官大人都说我最近气色不像以前那样差了。”
“为什么?”
玉旻凑近了抚摸他的眼尾,低声问,“怎么最近这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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