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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仙鹤,鹤脖子上却锁着一个沉甸甸的铁圈。这些仙鹤们之前是妖,被九重天的神仙抓了,锁在这为人摆渡,只要擅自离开,脖子上施了术法的铁圈便会箍断仙鹤脖子。
“有劳鹤兄。”
岑浪朝仙鹤作揖,一跃跨到仙鹤颈后。
仙鹤扶摇直上,风声在岑浪耳边呼啸许久才停。
岑浪一仰头,看见南天门招牌,翻身跃下仙鹤,回过身,没来得及道谢,仙鹤已展翅瞬间飞远。
两米高的门神石像近在眼前,神色肃穆地俯视着他。
总仰头挺累的,岑浪不愿再看石像的脸,深吸一口气,蓄力抬腿一脚踹向左边儿那石像!
“轰隆”
一声,石像直挺挺倒在门前,脚下铺满薄云的地砖都跟着震了震。
石脸终于有了一道裂痕,岑浪正欲一脚踩上去,身后传来急吼吼的喊声:
“沈将军!沈将军使不得啊!”
以为得是捉他的天兵先到,却没想到是枉荡真人,也行,正好省的他去寻!
岑浪转过身,手疾眼快一把扯住这老道的胡子:“你个完蛋真人为什么骗老子说阿捡在妖界?”
枉荡被扯住胡子,龇牙咧嘴:“我是枉荡,不是完蛋,疼疼疼疼疼疼沈将军,你养的那只鸩真的在妖界……”
岑浪:“还骗我,有人看见法场上阿捡被皇帝一箭射穿!”
“没骗……没骗!”
枉荡忙道,“当年你人头落地,我去找你的头时发现那鸩妖还有一口气,就赶紧把他送到了我师兄那里,后来他眼睛也不瞎了,耳朵也能听见了,病好之后不告而别回了妖界,前阵子有人在无妄城见过他……千真万确!”
岑浪怔了怔,松开枉荡的白胡子:“当真?”
枉荡竖起三指:“若有一字妄语,天打雷劈。”
由心死成灰到大喜过望,岑浪足足愣了好一阵儿,忽地撩起衣裾朝枉荡跪下,双手伏地便磕:“多谢恩公搭救我家小徒……”
“沈将军折煞老道了,你连皇帝都不跪这是做什么!”
枉荡伸手扶他,大约是没他力气大,扶不起来,只得和他面对面也跪下来,“沈将军啊,只要你留在无妄城继续做内应,早晚会找到那只鸩妖。”
岑浪愣是磕完三个头,站起身:“好,给真人添麻烦了,我这就回妖界。”
刚一转身,又转回来:“真人为何帮我?”
枉荡拿起怀里揣着的拂尘,将拂尘甩开了花,笑弯了眼睛:“因为我最崇拜将军了!将军当年在平远城,敌军六十万大军攻城,你以两万守军坚持了七十五天,七十五天啊你班师回朝进城门那天,骑着赤翼马,我混在那堆小姑娘里给你扔过花呢!”
枉荡越说越来劲儿,连说带比划。发觉岑浪脸上露出了苦笑,才收住话头。
“真人,我回去了。”
岑浪道。
枉荡端起拂尘颔首:“老道祝将军得偿所愿。”
直到那身影远了,枉荡才抬起头。
他确实带着那只剩一口气的鸩妖去找了师兄,可师兄说那鸩妖心脉已损,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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