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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内雄没什么可说的,他是实心眼,说赶路就赶路,说赈灾就赈灾,成日忙活着煮粥发粥,一身的饭味。
至于柳长年,李尽意认为他跟朗星珠两个是郎有情妾有意,马上要变成一对狗男女,抛下济善的大业滚去天涯海角厮混。他教唆着济善给他下令,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毒药,只要济善一声令下,就能立刻把这对狗男女送去魂归西天!
济善看笑了,李尽意像条野狗似的,只对她忠诚,其余时刻都在随时随地想着撕咬别人的血肉。这份极度排外的忠诚并没有引发济善的反感,反而让她想起陈相青身边的人,假若李尽意再大一点,说不定能与他们相抗衡,也免得自己事事亲力亲为。
她学陈相青,学他的姿态,学他的本事,学他的派头,自然也很想象他一般,能够有数不清的手下为之效力。
念完信,她默默地一口一口把手中信件吃掉。
千里跋涉而来的信纸之中,蕴含着风沙的气息,有人的气息,畜生的气息,以及那她不曾涉足过的青州的气息。
济善吃完信,扭头转过身来,平静地问:“我们在水和县所为,是谁透露了消息?”
地上跪了一列当初与她同去水和的粮官。
他们被五花大绑,一个个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
济善叹了口气:“你们也不怕我,怕他,怕李哲。”
麻子在左侧,其余人是跪着,他干脆是躺着,从头绑到脚,一双眼睛瞪大了,脸上的疖子抽动着。
济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最起码你会同我站在一起。”
麻子嘴被布塞着,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瞪眼。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麻子只想着东窗事发,这女人未必能保自己,于是自水和县回来之后,他便一直琢磨着自救。到了这个时候么,自救,自然是只能靠出卖自己人,来一个“我都是被逼的”
和“都是那个女人的主意”
。
谁知他打定了这个注意,才惴惴不安地怀揣着一肚子打算泼给济善的水出了门,临到上司家门口时,突然被几个汉子半路截道,打昏了绑来此处!
现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麻子一睁眼,见当初那一行人全被济善绑来此处,当即是想起济善在水和县杀人之时,心里凉了一截。
济善见谁都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于是走过去扯开了麻子口中的布,轻声道:“那么,你来说,你觉得当初是谁出卖了咱们?让我筹备的三百斤都打了水漂?”
“你知不知道,还有粮没来得及运出去,就被乱匪截了道,运到路上未出黎州的,阿黏也同我传了消息,说被歹徒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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