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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o章攻入顺天府,让皇帝俯称臣!
「摄魂术。」朱翊钧看着自己这第一张相片,拉着王夭灼说道:「咱们大明士大夫们叫他摄魂术,比较有趣的一种说法,迂腐守旧,固执己见表现的淋漓尽致。」
朱翊钧对这个相片很喜欢,顺便骂了骂大明的士大夫们,贱儒们见到摄影机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王夭灼倒是对摄影机非常好奇。
谣言的开始,是技术不成熟导致的。
之前的摄影机曝光需要长达四个时辰,才能蚀刻,而且非常的模糊,因为光影的变化,让最后的成像,有些光怪陆离,比如有一个比较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士大夫,就让朱载堉给他拍了一张。
结果拍完之后,旁边多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比人短小,而且比较扭曲,这个士大夫以为是鬼影,整日里吓得寝食难安,认为摄影机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坚认为有脏东西跟着自己,为此吓得整日里惊惧,直接吓出一场大病来。
士大夫之间就流传出了摄魂术这种说法来,说摄像可以摄取人的精气神,三魂六魄,轻则大病,重则殒命。
谣言的广为流传,则是士大夫不满格物博士们,得到了皇帝的青睐和优待,虽然格物博士一再证明,自己对得起这份青睐和优待。
大明士大夫的迂腐守旧丶固执己见,有一部分是因为对新生事物了解不足导致的,但有些人则完全不是如此,那些贱儒很多时候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睁着眼说瞎话。
「确实好看,看得出皇叔精雕细琢了一番。」王夭灼十分随意的指出了几个修改的地方,这是皇帝没有现的,朱翊钧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哪里修改过,但王夭灼一眼就看了出来。
朱翊钧对这种事一向不是很在意,如果一两白银,少了一分,朱翊钧只要看一眼,就会觉,但是这相片上有些细微的修改,就无所谓了。
「朕对林辅成丶李贽这些意见篓子,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们对权力的异化,讨论的不够充分,浅尝辄止,虽然大臣们告诉朕,保定府游记,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毕竟连晋党的嫡系,范应期都住进了解刳院之中。」朱翊钧想了想说道:「其实先生对权力的异化,讨论更加深入。」
「朕大致总结了下,就是几个方面,第一方面是同理心,设身处地的丶感情注入的共情能力,会随着掌握权力越深丶掌握权力的时间越长,而越的变得冷漠丶无情,把所有事情都当做是理所当然,这对当权者是极为危险的。」
掌握权力的时间越久,人就会变得薄凉寡恩,这是一种必然,没有人可以幸免的一种变化,因为始终在制定规则,会越来越倚仗规则,逐渐变成一块石头,觉得天下一切的一切,都是要符合规律丶规则,就像是机器一样,按照规则和纪律运行。
任何不符合规则的事情,都要彻底打倒,成为一架冷漠的政治机器。
虽然张居正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一个字提到过道爷,但字字句句不离道爷。
道爷晚年的怠政,大抵就是这种圣人无情,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锐意进取,这种同理心的沦丧,人就会变成权力的奴隶,被权力所异化,这种异化就是绝对的丶极端的儒家那一套,官序贵贱各得其宜,尊卑长幼之序。
老百姓不体谅朝廷的难处,难道就要毁堤淹田逼着百姓改稻为桑?这显然不是理性,是异化。
就像是阿片不断对人异化,让人失去了抑制疼痛的激素,哪怕是血管在体内流动,都像是蚂蚁爬一样的难以忍受。
同样,掌握大权日久,权力对人的异化就越严重,只需要下命令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想法,长此以往,自然而然会不再理解他人的需求,设身处地为他人思考的能力会彻底丧失,因为只需要命令就可以获得。
朱翊钧没有这种『理性』,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在科道言官攻讦到了墩台远侯的时候,朱翊钧一点都不理性,直接下令把两个家伙扔到了爪哇岛,跟大鳄鱼龇牙去了。
哪怕是刘自机真的带了盐去了草原,在忠烈后人这件事,朱翊钧不允许任何形式的试探。
「没有同理心之外,则是狂妄和傲慢。」朱翊钧说起了异化的第二重境界,这种狂妄和傲慢,即:我就是规则丶我就是律法丶我就是逻辑丶言出法随丶天下莫敢不从,我就是绝对正确的『朕与凡殊』,自己自认为自己是圣人,不再是凡人。
犯病最严重的无疑就是明堡宗朱祁镇了。
「权力的异化,危害最大的就是迂腐,无法接受新兴事物和新的观点,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对的,是世界错了。」朱翊钧简明扼要的阐述了最大的危害迂腐。
迂腐就是沉溺于『朕与凡殊』的叙事中,构建出一个脱离实际丶全靠臆想丶绝对虚妄的泡沫世界丶地上神国,具体表现就是当权者的一厢情愿,不正视现实,罔顾现实的指鹿为马,让自己所领导的组织丶社会丶江山社稷,缺少新的前进动力。
站在过往的经验和功劳簿上,不断地重复着过去生一切,阻碍生产力的展。
这就是权力异化的最大危害,迂腐造成了政权的腐朽。
权盛者摧,功高者隳。
朱翊钧乐于接受新鲜事物,无论铁马还是摄像机,他都没有那种古板的迂腐,他积极拥抱这些新的变化,积极推动甚至是主导生产力的展,让大明获得新的前进动力。
这是很危险的,历史告诉朱翊钧,这可能对他的皇位形成颠覆性的冲击,但朱翊钧无所谓,大明变得更好就足够了。
朱翊钧亲自摄像,破除了摄魂术的谣言,又开始了每日的忙碌,黎牙实是费利佩的使者,是世俗官,而伽利略是个学者,反对宗教,大明唯一能公开活动的传教士,只有利玛窦。
但利玛窦的传教并不顺利,在大明腹地,他不被允许传教,而在草原上,利玛窦的传教更是一塌糊涂,已经狼狈的回到了京师,继续研究《道藏》去了。
大明拒绝传教士,其实是拒绝泰西教士们的思维方式,泰西的传教士的行为方式,最大的问题就是强迫他人接受自己的思维,这是被大明所抵触的。
泰西人做什麽事儿,都是一股子宗教味儿,你不可以不赞同我,你如果不赞同我,就是异端,就要彻底消灭,这种思维方式,对于大明而言,就像是有毒一样。
我过我的日子,你非要对我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那就会被抵触。
大明只喜欢泰西的算学,因为现在大明的算学,称不上是天朝上国式的领先。
朱翊钧的目光看向了朝鲜战场,戚继光已经布置下了一个巨大的口袋阵,摆出了明牌,逼迫倭寇在平壤,跟大明军进行第一阶段决战。
而此时在大同江的东侧,倭寇已经集结了四个军团,人数高达7.7万倭寇,12万的花郎协,就是由朝鲜人构成的协从军,这十二万的花郎协,被之前朝鲜国王养出来的花郎所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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