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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疏眉间轻蹙,眼角下垂,只满是哀叹之意,“若我能有长公主这般身份,怕是能自己寻个好亲事。”
这一番话,让常宁长公主思及了自己当年之事,她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圣上,所求不过是嫁给一个小小的书生。
“为何不可?他只是一介书生,我嫁给他,自不会阻了你登基之路。”
“你堂堂公主,下嫁给无父无母、无名无籍的书生,将皇室的脸面置于何地?”
“好好好!想让我去和亲!做梦吧你!我若是到了大凉,我必杀了那大凉国君,咱们谁也讨不到好。”
然而,常宁长公主得到了什么呢?
一具冰冷彻骨的尸体罢了。
那个书生,本来就不喜欢她。若非她苦苦纠缠,他早就离了京城,娶了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了。不过是因着她的一时意气,平白丢了一条命罢了。
拍卖台上,精致的玉盘里,几十颗大大小小的南海珍珠放置其中,堆叠成了一座小山。个个圆润如玉,在中庭落下的日光照射下,散着柔和的光泽,果真是难得的珍宝。
“五百两。”
坐席中,一位衣着华贵的富家女子最先开口,温疏随着那处瞧了一眼,并不相识,且看那女子头上与身上的装饰皆是简陋,想必是个托。
有了开头,竞价的人自然也多了。
“六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等到数字喊道一千五百两时,竞价者也都放下了牌子。
“一千五百两,可还有加价的贵客了?”
拍卖师碰了两次银铃。
“一千八百两。”
温疏举起手中的牌子。
这价,已然是高了。
一锤定音。“一千八百两,由这位姑娘拿下了!”
随后,身侧的长公主看了她一眼,“温姑娘出手,可真是大方。”
温疏盈盈一笑,等到小厮将一盒装好的珍珠递到她身边时,她道:“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还望长公主笑纳。”
“哦?竟是给我了吗?”
常宁长公主不动声色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我这个长公主可是徒有个头衔罢了。”
“长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更有从龙之功,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小女臣服。”
温疏言辞诚恳,“昨日小女所言,皆是肺腑。还望长公主殿下允小女一次表忠心的机会。”
“衷心?你们温家不是只忠于皇帝吗?”
常宁长公主的指尖拿起了一颗珍珠,细细瞧了瞧,表面毫无瑕疵,光彩照人。
这一处贵宾席,本就只有她们两人与裴玄在,温疏往前走了一小步,用着只有长公主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皇帝是个未知,谁是皇帝,温家便忠诚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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