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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刻意将车子开到本地的大学边,只为戏弄她,她的尴尬窘迫或是强颜欢笑,在他们眼里都是一道风景。她一侧头就看到了他,穿着干干净净的t恤,背着斜挎包,看起来沉甸甸的,她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书本。
旁边的男人还在调笑,说她穿上学生装也装得不像,让她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好好学一学,好让他尽兴。
脑子里突然就像响了一声炸雷,把她炸得恍惚,她慌忙回过头,迎合着男人的调笑,只为了让他早点把车开走,不要让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暴露在谢知跟前。
“我考上了一所大学,是公办的,学的护理专业,”
许俏霖低声说,她的学历当然比不上谢知和林开昀,“我现在在一所医疗机构工作,主要负责病人的複健训练,是正规的机构。”
她强调“公办”
、“正规”
,或许是在求学路上吃过不少苦头,林开昀抿了抿唇,只觉得苦涩。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他的事情,我爸爸在——”
“我知道,他都告诉我了。”
林开昀打断了她,再让她重複一遍经历过的伤痛,无疑是再把伤口撕开一遍。
许俏霖沉默了半晌,才挤出一个笑:“我以前做了错事,打扰了他的生活,让他失望了。其实是我既不想看他和别人在一起,自己又没有準备好重新开始。现在我的钱已经攒够,前天签的手续,房子在大望路那边,两室一厅带装修,带上小花就可以住进去了。”
许俏霖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她用卫衣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地沖林开昀笑笑。
“我走了很多弯路,才走到光明的这一天,我知道自己跟大部分人比起来都不算优秀,现在的我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自己了。”
许俏霖说。
林开昀递上两张纸巾,看着许俏霖把眼泪擦干。女孩的脸上既有风霜又带着一种属于学生的稚气,林开昀想了很久,才知道这种稚气是什麽,是心里还怀有对未来的期冀。
“我会找谢知谈一谈,如果他愿意见你,我会联系你。”
林开昀道。
女孩的表情变得很惊喜,站起来对着她微微躬身表示感激。
林开昀没有把她和谢知正在商量订婚的事情告诉许俏霖,显然,在这个平静的初春之夜,她和谢知都有故人来。
开完会,周泽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助理上车后,让司机往御江园走。
车子驶过一片老城区,房屋比起周围近郊的开发区要低矮许多,墙壁和巷道都显得斑驳,没有各色霓虹灯的衬托,连路灯都要昏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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