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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嘴角微扬,眉间不经意地?挑起,打亮车灯:“怕什么。”
话语间,车就已经飞了出去,后排车厢被凹凸的地?面晃的哐哐响,深色夜幕下只留有平南倒吸一口冷气的暗骂声。
从陈医生那里拿完药,蓝月岛更黑了,许多人家都关了灯早已入睡,本就黑乎乎的路面更是雪上加霜,跟睁眼瞎一样。
平南从来没有单独走过夜路,上次被珍珠拉着出去的时候明明一点?也不怕,这次却不知道怎么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他,几声模糊的狗吠更令人毛骨悚然。
他掌心都快掐烂了,又不敢真的回头去看,生怕自己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脚步越走越快,最后直接抱着药在路上狂跑,唯恐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有人抓住他的脚脖子,手电筒跟着从天?上晃到?地?面,又从地?面转到?天?上。
突然,一束强光照在他的身上,平南眼前一片花白。
“平南。”
珍珠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珍珠不太确定那个是不是他,从王家到?陈医生的住所来回走路要一个多小时,就算陈医生有车,从那边过来只要十分钟,她?也难以想象平南前面去请陈医生的速度,竟然全部来回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
她?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手电筒光亮又叫了一声:“平南,是你?吗?”
下一瞬,手腕忽的一热,有个脚步踉跄的身影将?她?用力拥住,那人呼吸都乱的,剧烈震动心跳撞击的她?心口发麻。
珍珠闻到?一股很清淡的薄荷味,少年燥热的胸膛像烈日滚烫的峭壁,将?她?箍的那样紧,心跟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似的,愣然回抱住他:“怎么了?”
平南埋在她?颈间用力喘气,小声抱怨一样讲:“这破地?方怎么黑。”
“蓝月岛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
“太黑了,我不喜欢。”
他闷闷道。
烘在她?颈窝的气息还发着颤,珍珠看着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是被吓到?了,也是,一个小少爷哪用经历这些事。
她?放缓语气,默默把他抱紧了点?:“好,下次我会陪着你?的。”
院子里再没有那棵玉兰树
是啊,蓝月岛其实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入夜后?只有无尽的黑,星星和月亮也会?有隐去的时候,珍珠在那个时候连天台也不敢上去,彻夜开着房间?的灯,直到天边有微亮才敢入睡。
可是两个害怕的人在一起,为什么就可以安然入睡。
珍珠想不到答案,她只能抱住平南。
蓝月岛又刮起了大风,树影婆娑,显得他?们?之间?那点温热极为珍贵。
平南松开握住她的手往前走,想起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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