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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妈妈透过病房的毛玻璃看见卞雨病床前高大的身形,以为是辰东,冒着火冲进去揪着这小混蛋算账的时候,没想到,不是辰东。
汪节一的面色难看到极点,攥着卞雨的手不放,紧紧盯着她,等待她醒来。
卞妈妈看着手术结束的卞雨,她脸上毫无血色,闭着眼睛,像是永远不会醒来,明明国庆在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卞妈妈的手袋哐当一下掉在地上,对着汪节一的脊背直挺挺砸了几下,边砸边哭,“你说,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事,你说啊,你说啊!”
汪节一全程一声不吭,任由卞妈妈扑打,眼睛专注地看着卞雨,心里千里冰封,荒凉一片。
卞妈妈没有全然泄愤,被赶来的医生拉住:家属,请冷静一点,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会影响病人休息!
汪成飞往南市的途中,有人把女生的资料从校方那里调出来。
——“爸爸是贸易公司的市场经理,妈妈是高中老师。”
——“女生滚落楼梯时意外流产,少爷那时也在现场。”
汪成点头,心想就是普通的家庭,开始琢磨怎么压下这事,让汪节一全身而退。
新加坡飞往南市是四小时三十分钟,汪成到达南市人民医院的时候,一群人风风火火正好在医院走廊撞见一对夫妻吵架。
女人声嘶力竭,对着男人吼,“卞同英,今天一定得打死那个小混蛋,这么欺负卞雨?好好得怎么会怀孕?又怎么会流产?”
男人抽着烟,在愁云惨淡的一片烟雾里不说话。
汪成走过去,打断两人,“我就是那小混蛋的家长。”
……
病房里,卞雨已经退烧了,在梦里都是皱着眉的模样,看得汪节一心尖揪着疼,她的右脸一抹淡淡的红色痕迹,他轻轻摸上去,他到现在还没问她一句疼不疼。
汪节一知道这是辰东打得,正是因为如此,他恨不得当场弄死辰东。
汪节一低头,亲吻卞雨的手背,“卞雨,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一切,一切,全是他的错。
到了晚上,卞妈妈的情绪明显稳定很多,在病床前看着昏睡的卞雨,偏头抹了抹眼角滑出来的眼泪。
汪节一守着卞雨近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被卞爸爸拍了拍肩,“你出来。”
汪节一把卞雨的手收回被子下,跟着卞爸爸出去。
医院的走廊寂静无声,汪节一出来,看见长椅上端坐的汪成,他身后是他的秘书保镖。
秘书拧了一瓶水递到汪节一手边,他摆手,表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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