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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蘇南禪掀起眼皮飛快掃了掃他們,「非得找一個嗎?」
舅媽一笑:「嗯哼。」
蘇南禪一縮脖子,閉著眼開始點名:「那……楊柳街那個6家姑娘挺好的。」
「人家上個月就定親了。」
「東柏街的白家妹妹……」
「有心上人了。」
「杏花巷的柳姐姐……」
「人家大了你十歲,而且她寡婦守節,不肯再嫁,多少人上門提親都被婉拒,你是一點不知道啊?」
「……」
接連幾個人選被否,蘇南禪搜腸刮肚實在找不到的知根知底的姑娘,索性心一橫:「那我找個男人可以吧?反正舅舅只問我喜歡什麼樣的人,沒限定男女。」
舅舅拍桌而起:「你!……」
話沒說完就被舅媽拽了回去。
「找男人可以啊。」舅媽依舊笑眯眯的,「放眼望去,整個萍鄉,適齡的歪瓜裂棗你想選哪個?」
萍鄉的姑娘個個麗質天成,小伙子卻差得很多,有的臉不錯個子矮,有的個子高瘦臉卻磕磣,還有的各方面過於平衡,平衡得普普通通,丟人堆里就像水滴入了海,一眨眼便找不著了。
大家都說萍鄉的靈氣偏愛女子,給男子勻的那些還讓他蘇南禪一個人分去,身板正容貌俊氣質佳,看了就讓人生氣,所以萍鄉的同齡人沒一個樂意跟他玩的。
蘇南禪想了想,心疼地抱緊自己:「那我還是對著鏡子喜歡我自己吧。」
舅舅冷哼一聲,陰陽怪氣他:「鏡子裡的你若是能走出來,也不失為一位良配。畢竟你這散漫跳脫的個性,著實也只跟自己最為般配。」
蘇南禪並不在意他的挖苦,反而眼睛一亮:「您是說我可以跟自己過一輩子?」
萍鄉唯一舉人,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蘇舅雲常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結實的小臂。
「我是說你再沒個正形,我就撅折你的魚杆,把你當鹹魚掛在院子晾衣杆上風乾。」
「噫……」
蘇南禪慫成一團。
果然啊,叫雲常(長)的都是狠人。
就在舅甥三人極限對峙的時候,客廳後窗忽然響了一下,隔壁蒲鄉鄉長家的兒子探個腦袋進來,笑眯眯同舅舅舅媽打過招呼,然後問蘇南禪:
「蘇哥,窩已打好,一起釣魚嗎?」
蘇南禪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後扭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舅舅舅媽。
舅舅深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他快滾。
蘇南禪正開心地要滾,就被舅媽像拎小雞崽一樣握住了手腕。
蘇南禪乖乖跪回去:「舅媽,您還有什麼吩咐?」
「三個月。三個月內,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帶男人回來還是女人回來,隨你。」舅媽拍拍他的手背,「如果三個月後你依舊找不到伴,就由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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