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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对于她来说,是触摸不到的风筝,在遥远的天际,在另一个世界。
他的抵触淡漠无时无刻都在警告她,不要试图进入他的空间。
公交车上他们一个站在最前头,一个坐在尾端,隔着一个车厢距离,冷风呼呼吹着,车窗外光景飞梭般往后逝去。
乘客们都在昏昏欲睡,播报女声时不时发出到站的提示音。
有人上车,有人下车,只有他们目的地一致。
江恬看着陈浔的侧脸,下颌线流畅,微凸喉结往下是洁白的衬衫领子。
她掏出耳机,播放那首听过无数遍的英文歌。
下车后,正午的阳光直直披洒在他俩身上,投出短短的影子。
江恬跟在陈浔后头,走过夏花烂漫的林荫路,被热气烘暖的花香阵阵。路上有打扮成熟的女生想要陈浔的微信,被他无视。
江恬与女生四目相对,对方眼里的失望满溢而出,她移开目光,心里竟能感同身受。
他仿佛就是这样的人。
像南极里不会融化的冰川,冰冷是他的代名词。
江恬几乎没有见过他对谁亲近,对谁和煦地笑,那样的一张漠然的脸,笑起来是什么样子,难以想象。
他不会轻易被谁改变,没有人可以试图改变他。
到家后,陈浔直接进了房间,一句话都没有跟江恬说。
江恬觉得身上不太舒服,到浴室洗了个澡。浴室的镜子很清晰地映照出她赤裸的身体,手腕往上有一块淡淡的淤青。
她的皮肤很脆弱,用力一搓都会留下红痕。江恬想应该是在哪里磕碰到了,好在不明显。她认认真真地在身上打上泡沫,灯光下她的皮肤泛着病态似的冷白,脑袋里失控般地忆起昨晚,一场盛大的想象,回忆起来都能让她心生颤栗。
四点,苏月蓉打电话让江恬把冰箱里削好皮的菠萝拿出来切块。
江恬站在流理台前,专注地给菠萝规则切割。汁水溢出,她鼻尖嗅到果实的清香味道。
捻起一块放进嘴里,甜里带点酸,还有点刺舌。
江恬听见有人关门下楼,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停在她身后。冰箱冷气猝然打在她后颈,拧开瓶盖的轻响,还有一阵沉闷而快速的吞咽声音。
她落刀的速度慢了许多,更是有些心不在焉。是她的错觉吗?她感觉陈浔在看她。
脚步声又响起,越来越远,直至一记关门,彻底消音。
江恬暗自松了口气。
晚餐那道菠萝牛肉粒,陈浔在陈叔叔的眼神威逼下吃了好几口,敛着眼皮,没有回答好不好吃。
“你现在也竞赛完了,有时间给妹妹讲讲知识,当哥哥的,不能只顾着自己。”
“你不是有钱?你直接给她报个培训班吧。”
陈浔的回答冷冰冰的,江恬嚼着嘴里的牛肉,突然间失去味蕾一般,尝不出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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