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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肩膀上垂着两条宽宽的白色绶带,素白色的袍子,头发也松松地挽在头顶,束成一个发髻,前面散落的头发在夜风里猎猎地吹。
好像从九霄宫阙走出来的炼药师,清隽孤高,不惹凡尘。
云出眨眨眼睛,立刻认出他是南之闲。
只是以前见到南之闲,他都是便装打扮,此时乍见到他穿着祭天司的长老装,她都点认不出来了。
不过,云出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南之闲真的很英俊,也真的很适合这身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打扮。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南之闲径直走来,越过南司月,堪堪停在云出面前,秀气出尘的眼睛,连着不可言状的无奈。
云出抹汗。
难道她的易容术真的一落千丈了?怎么逮个谁谁,都能把她认出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吗!”
南之闲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云出有点戚戚:她是回来了,可并没有害谁吧,没有招谁惹谁吧,怎么人人都在怪着她似的,说她笨,说她不合时宜——可她也不想笨,也不想重新回到这群自以为是的人身边,不一样是他们逼她的!他们把她生生地逼到了这一步,回头又对她指手画脚,凭什么!
他的语气,终于将云出惹怒。
云出冷笑一声,伸手将南之闲一推,然后很自负地回答道,“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干嘛要听你的话,别以为你长得帅就了不起。”
南之闲没料到云出会动手。
他是君子,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优良传统很久很久了。
以至于,云出这样毛手毛脚地推过来时,南之闲吃惊之余,竞忘了躲避。
所以,她的咸猪手,再次揩了帅哥的油,在他不够宽厚,但细韧的胸口上,大大地摸了一把。
其实云出的力气用了不小,但南之闲没有被推动——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小虾米推的踉踉跄跄,可毕竟是中招了,所以两人都是一愣。
南之闭其实没有生气,他不是心胸小气之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生气。
可是,云出注意到他的眼神,突然幽深难辨,本一汪清澈如湖水的眼眸,好像被一个人不停地倒入墨汁,越来越黑,越来越沉,渐渐地看不见底了。
云出看得心里发毛,小渔村那晚的压力,再次侵袭而来,和着昊天殿外呼呼的风声让她不能呼吸。
她有过见识,所以能明白,这就是所谓的杀气。
铺天盖地的杀气几乎要惊动殿里的人了。
南司月本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顶多在听到他们的对话时皱皱眉,此时,却不能不管了。
云出胆都寒了。
她再次开口时,牙关打着颤,声音断断续续,但中气依旧十足。
“因为我回来了,所以你要杀我?”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南之闲,与其说恐惧,不如说,懊恼的成分多一些,“我不过……不过……只推了你一下下……”
被推一下就要杀人,那大街上一定处处血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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