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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这种感情,即便他每每都想过要偏袒包庇,可到头来,他并没有任由事态随意发展。
论迹不论心,力所能及的事他已做到了。
阿岫跟人动手,的确是因掌门带人进攻。掌门进攻是人之常情,阿岫反击亦是人之常情。况且,他将阿岫引来此处,便是为了不让她在真实的世界里大开杀戒,这一切本就在他的预料之。掌门没有真的死去,阿岫也没有真的杀人。
他没有做错,亦不后悔,也不该责怪阿岫。
无论叫不叫观尘,为不为修道者,是不是师父的弟子,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问心无愧便好,至于其它所有,自由世人评说,与他无关。
他抬手,掌心托起那颗黑气凝成的小球,轻轻将它捏碎,可阿岫并未出现在眼前,面前还是那堵墙。
他眉头皱起,心中有一瞬的慌乱,生怕是阿岫出事了,可慌乱过后,他又镇定下来,朝门口守着的两个骷髅头道:“劳烦你们去告诉她,我想明白了,我想见她。”
骷髅们蹦跳着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匆匆忙忙朝外跑去。
他朝前走,打开白骨做成的窗,光从外照进来,他站在日光之下,望着那空空荡荡的鬼山,却恍若看见了芸芸众生,众生之中的阿岫。
阿岫朝他笑着跑来,怀里兜了一堆野果子,挑了一个最甜的给他。
剎那,仿若一道清泉灌入心底,他脑中清明无比。
天黑了,骷髅回来了,却没将阿岫带回来。
观尘朝骷髅走近几步,担忧问:“她人呢?”
“主人在外面有事忙,明t日便会回来。”
骷髅支支吾吾道。
“她去哪儿了?去做何事了?”
莫不是又再外头闹事?观尘眉头紧皱起。
骷髅欲言又止:“这……”
观尘又进一步,低声责问:“说啊,她去哪儿,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
“没、没有……”
骷髅小心翼翼道,“主人她在道观里。”
“道观?”
“是……灵雾山有个弟子下山去道观当道士了,主人这几日都在道观里,和那个道士在一起……”
观尘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又问:“你可知是哪个弟子?”
骷髅答:“小的也不清楚,等明日主人回来了,您还是问主人吧。”
“多谢。”
观尘缓缓坐下,看着脚边明亮的月光,心中的清明又荡然无存。
这几日都和那个道士在一起……他默念过好几遍,心中忍不住开始泛酸。依照阿岫从前的性子,定不会将他一个人晾在这儿,可如今……难道,阿岫和那个道士……
不。他摇了摇头,将那些杂念抛开。不会,这才几日而已,不会如他所想的那般。
他就这样坐着等,看着月光越来越亮,又看着月光越来越暗。
清晨,一阵风吹进来,阿岫到了门口。他抬眸朝人看去,嘴角弯了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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