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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娘子自尽后,太宗震怒,流放了王娘子的兄长。
念在陈国公在太宗还是秦王时就一路追随,跟着他出生入死,又顾及到章贵妃的颜面,太宗让章诩的二弟章颐袭了国公爵位,陈国公从此远离朝堂。
关于章诩被谋杀一事,大理寺就此结案。
见她兴致不高,崔彻问:“我这间书房取什么名字才好?”
贺初咬着笔头直摇头,她一紧张,就有这习惯。
这又不是她的书房,何况取名的事,还用得着她来献宝?
“像个小孩子,还有这种坏习惯。”
崔彻忍不住将笔杆从她齿下救出,在衣袍上蹭了蹭,又递还给她。
贺初又闻到他衣衫上的气息,似仙山孤松,神秘,静冷。
笔杆似乎就染有这样的气息,她被他这个自然而然的举动惊得失了神,周遭分明是清冷的,人却是迷糊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蠢蠢欲动。
他那件擦过笔杆的银缃衣袍,一角颜色深了起来,无声的突兀着。
贺初回过神来,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咬笔头了。
系统晃了出来,提醒道:“你的书法学得太勤了,再这么学下去,会不会对崔南雪日久生情?”
贺初心头一闷,不满道:“能不能不要想聊就聊,什么场合都不管不顾了。我现在可是在老师的书房,他本尊的面前。你跟我大聊特聊我到底会不会对他日久生情,这像话吗?”
她做贼心虚地瞥一眼崔彻,崔彻面色如常,眼神没有波动,就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她一颗高悬的心稍稍放下,庆幸他什么也听不见。
系统道:“别说我没告知你,崔南雪并非你的良配,他从小就跟裴氏女定了亲,是裴微云的未来夫婿。也就是说,你面前这位绝艳魅惑的本朝第一郎君,六岁时就被人定下了。六岁前,他是他自己的。六岁以后,他是裴微云的。”
崔彻:“……”
“老师定亲的事并没有瞒我。六岁,唉!一想到只有六岁的崔南雪,像茶花一般粉妆玉琢、茸嘟嘟的,还什么都不懂,就这么随随便便潦潦草草的被定下了,心有戚戚啊。”
崔彻拂一眼贺初,深深感到,洋溢在她内心的欢乐,她这唇角快兜不住了。
系统道:“他没有瞒着你,就算坦诚吗?殿下,有些郎君很有些伎俩,诚实也可以是一种骗术。”
为了不让崔彻发现她在摸鱼,贺初煞有其事地临着帖子,“你对崔南雪怕是有点偏见,他虽没什么风骨,但也不至于那么不堪。只要他愿意,多少娘子愿对他飞蛾扑火,他骗我做什么?”
“但重点还不在于他是裴微云的,说来复杂,他名义上是裴微云的。实际上,却是裴青瑶的。”
贺初身边有个参谋,崔彻见识过了。虽然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从哪儿发出来的声音,但大千世界,向来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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