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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这话出口,屋子里的众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连电话那边儿的程奕也沉默了许久没说话。
顿了半晌之后,他才哑声说了句,“抱歉。”
苏棠挑着眉,满脸的莫名其妙,“你跟我道什么欠?”
“三年前……”
程奕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听上去都很是艰涩,“我承认,我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对不起我?”
苏棠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何止是对不起我。”
“今儿既然都把话挑明了,那索性把咱俩的那笔糊涂账也一并算了吧。”
苏棠垂眸瞄着那手机道:“程奕,苏玉珊这会儿不在这儿,但其他人,该在的都在了,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不是什么特别刁难的问题,你照实答就行,成吗?”
电话那边静默了半晌,但最后程奕还是应了下来,“你说。”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承认我自小就喜欢跟你一起玩儿,青春期小女生,谁还没点儿萌动的小心思,我也确实对你动过心。”
“但我问你,高一那年,把我堵到女生宿舍楼下表白的人是谁?”
“是我。”
“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在情人塔顶楼指天立誓,说这辈子非我不娶的人是谁?”
“……是我。”
“四年前八月十三号,拿到人生中第一个角色,半夜拉着我偷偷跑进学校礼堂,站在舞台上对我说,等拿到奥斯卡影帝,就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向我求婚,让我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的那个人,是谁?”
电话那边儿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离手机最近的苏晋晟,能隐隐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压抑喘息声。
“苏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
“对,确实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问你这些,也不是为了缅怀过去。”
苏棠笑了一声道:“看来我最后这问题问的扎心了是吧,估计你也对苏玉珊说过一样的话。毕竟这种骗小女生的把戏,说说甜言蜜语就好,一分钱都不用花,就能讨人欢心把女孩子哄地团团转,何乐而不为。”
“这问题你不想回答,那我换角度问。”
“我们俩高一开始确定恋爱关系,从高一到高三,差不多两年半的时间,我们俩恋爱期间,你的生日,各种节日,我们之间的纪念日,我送你礼物,有落过一次吗?”
又是一阵压抑的静默,程奕再开口时声音听上去都格外的嘶哑压抑,“没有。”
“只要是你约我出去,我有一次拒绝或是爽约过吗?”
“……没有。”
“你感冒发烧,我给你打饭送药,你心情不好,我陪你聊天散心,天冷我嘱你添衣,下雨我给你送伞。程奕,我不敢说我这个女朋友做的有多称职,但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恋爱期间,我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电话那边儿传来“砰”
一声碎响,顿了片刻后,程奕才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抱歉,刚才杯子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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