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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妃,为何不问今儿个因何召你前来?”
李稔目光在昏暗殿中意味不明,芷蘅莫名心中一紧,“芷蘅愚钝。”
李稔笑笑:“杨妃歌喉婉转,若天籁之音,果真是朕生平所未闻。”
芷蘅谦然道:“皇上过奖。”
她每一答都如此简洁清淡,不温不火,李稔凝眉走下躺椅,站在芷蘅身前,目光一分一分滑过她如雪容颜,芷蘅略微局促,垂眸不语。
“这样的美色,偏出奕王府,哎……”
李稔话头一转,不知所云。
芷蘅举眸望他,一双秋瞳剪水,潋滟流光。
李稔目中有惊艳之色,杨妃他不是第一次见,可每每见到,却似风华更胜当初。
“你与昭南一起,也是这么冷清清的吗?”
李稔更走近一步,衣袍便与芷蘅裙角相碰,芷蘅连忙后退,“不知皇上召见芷蘅所为何事?”
她声音中带着颤动,李稔的一举一动,一言一句,令她心跳如剧,他言行未免过于暧昧,目光未免过于放肆。
她背上隐隐生寒。
深宫暗谋
李稔却忽而叹道:“说起来,朕还真有些舍不得。”
芷蘅不解凝眉,李稔转回身,背对芷蘅:“那日赛马,杨妃一曲莺歌,令阿那国王子容行山念念不忘,你知道,昭南开罪阿那国公主,令结盟受阻,该当何罪吗?”
芷蘅一惊,大沅朝,奕王威严不容忤逆!
这是她来到大沅最深的感受,她望着李稔背影,他微微回眸,目光深暗,那一瞬而过的杀意却没能被昏暗烛辉遮掩!
李稔淡声说:“杨妃,若是得罪了阿那国,想必战火重燃,我军才经一番苦战,又听闻北秦联合了南楚、赣良,欲组成联军共抗大沅,若此时外患再起,只怕我大沅内外交困,不可抵御,且冬日苦寒,乃兵家大忌,不宜此时兴兵,你说……是吗?”
芷蘅身子一震,心惊李稔竟有如此一番言语,脑中顿时空白。
他此言何意?有威胁、有警告、有逼迫!
“皇上……”
“杨妃,若要你略做牺牲,与容行山一夜春宵,解我大沅此番之困,结万世之好,你可愿意吗?”
李稔打断芷蘅,一句话说出来,夹带着冬日凛冽的寒。
芷蘅顿时僵住,目光惊凝的看着他。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李稔,李稔却冷笑着,打量她一身清素绝美:“于你来说,没什么的?不是吗?就如……你当初新婚之夜,亦可为北冥国诱惑昭南一般……”
芷蘅心一颤,那一夜的往事,恐将终生追随于她,在人们心中,她永远都是在新婚之夜,失身他人的荡妇。
芷蘅面无表情,只冷声说:“皇上,此事可问过了奕王?我大沅朝巍巍天朝,却需一女子以美色相诱,传扬出去,岂不令邻邦笑话?大沅国威何存?皇上颜面何在?面对中原列强,大沅可挥兵攻之,面对外敌番邦却畏惧如狼,又可是所谓天朝该有的姿态?芷蘅区区女子是小,大沅国体是大,芷蘅鲁莽,还请皇上三思。”
芷蘅微垂星眸,随而恭声道:“皇上若无其他吩咐,芷蘅先行告退,奕王尚在殿口等候。”
说完,转身而去。
方一举步,却被人自身后突地抱紧,芷蘅一惊,回首看去,只见李稔目中倏而流淌热烈光火。
他目光灼灼,似乎要将自己吞没:“若不愿,也并非不可,这是容嫣非公主的计策,若是你不愿……朕亦有办法推脱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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