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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沛觉得自己太可笑。
阮愿用最残忍的方式逼他正视他的感情,让他在承认自己喜欢的那一刻痛彻心扉。
一路上,他脑子里没别的,就想着阮愿对谢辛新的维护,好似他成了那个恶人。
可谢辛新才是第三者,才是插足他们感情的那个人!为什么?
为什么阮愿说了喜欢他,转头就可以找上别人,难道是骗他的吗?
阮愿在s市,他当然还要去s市,他不准阮愿和谢辛新再接触。
连远山有什么权利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涉?
连沛声音压抑着怒气:“海泽是要破产没业务了吗?你这么闲。”
“你是我儿子,你姓连,你就注定不能随心所欲。”
连远山厉声道,“老子管儿子是天经地义!”
连沛梗着脖颈:“你这么爱管儿子,再去生一个。”
连远山被他气得涨红了脸,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往连沛的方向一砸。
连沛没有动,眼睁睁地看着茶杯在空中呈抛物线落下,砸到了他的小腿上,然后落地,成为一地的碎片。
被外力击打的疼痛化成了一声闷哼,受伤的部位变得灼热,痛感在骨髓中肆意蔓延。
可和心间的绞痛相比,算不了什么。
关千韵蹲下身挽起他的裤腿,露出被砸出淤血的皮肤:“连远山!你是不是有病!你有话好好说,打儿子干嘛!”
“他目无尊长,我当然要教育他!”
连远山冷哼,“就这点伤,一周就好了。”
话这么说,连远山还是叫了连家的私人医生来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所幸没有。
医生开了药让连沛一天敷三次,第一次是由医生给他敷的。
关千韵在旁边问:“疼不疼?”
连沛想起之前有一次他玩攀岩膝盖破皮了,他都没当回事,阮愿还是买了药给他擦,也会问他“疼不疼”
。
那时候他不疼,却装作疼,想要阮愿安慰他抱他亲他。
现在他疼,可是阮愿不在他身边。连沛摇头。
关千韵小声:“你说你也是,和你父亲掰扯什么呢。”
她心底也认同不应该让连沛再去找阮愿。
连沛单手捂面:“他不该去找阮愿,如果他不找阮愿,阮愿就不会离开我,现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当时我也在……你父亲不是特意去找他的,就是你发烧住院那一次,我们下楼刚好碰见他了,就说了会话。”
关千韵说,“你父亲不过是告诉他你和你爷爷的约定,他就说他会主动离开。他还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进我们家的门。”
“要我说,他也不够在乎你,你为什么非得把他找回来?”
她就不知道阮愿给连沛灌什么迷魂药了。
关千韵和连远山是站在一条线上的,连沛不至于看不出来。
阮愿怎么可能不在乎他,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们懂什么。
医生走后,客厅只剩下关千韵和连沛两人。关千韵说:“连沛,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但人不是靠着喜欢过日子。”
“在刚结婚的时候,我也曾认真地经营和你父亲的感情,你父亲也承诺过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但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可能吗?”
关千韵很浅地笑了下,“有的夫妻白头偕老,看似恩爱,但实际上不是因为他们只爱对方,而是因为他们只能选择对方。”
“或许有的人能够从一而终,但说不准是他们没见识过更广阔的世界。你再多认识几个Omega,就会发现你现在对阮愿的感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连沛抬眸。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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