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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沉吟良久,低低“嗯”
了声。
又听见她说:“我拍吻戏前都要吃药喝酒的,醉一点才能忍住发抖和发疯。”
季宴礼怔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闻所未闻的原因。
他斟酌片刻:“为什么?”
她却沉默了。
再开口声音没那麽怯,好像
找回了以往的游刃有余:“外套脏了。”
徐逸耳朵贴在洗手间门上,正在纳闷里面怎么没声音了,一双手从里拉开门。
大明星披着季宴礼今晚穿来的深蓝色西装,季宴礼只着衬衫。
徐逸眼神从两人脸上各自探寻了一番,只觉得季少爷的脸色实在阴沉的有些吓人。
大明星显然也哭过,妆花了一半,裙摆凌乱。
两人一句话没说,从贵宾电梯下了停车场,坐进季宴礼车后座的时候商枝才有些回过神来。
车内一直预备着空调,坐进来温暖得让商枝的手没那麽僵硬,她眼神一直注视着窗外,看着车开出停车场,拐上繁茂喧嚣的街道。
挡板已经升上去了,不算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车拐过路边一间花园餐厅,季宴礼看着餐厅门口的蔷薇花架觉得惊奇,冬日的蔷薇,要花费多少心血去培植。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了那股香味。
是蔷薇花。
他侧头去看缩成一小团的商枝,问得没头没脑:“为什么对亲吻有应激反应?”
商枝被他惊扰,茫然看他,突然说起一桩笑谈:“我的粉丝以前在购物网站上挂过一个链接。”
“不是什么普通的商品,就是一张我的图片,然后商品名字叫——商枝一个吻。”
“你猜售价多少?”
季宴礼不明所以,顺着她话问:“多少?”
她语气里骄傲,面上却挂上与语气截然不同的难堪和自嘲:
“五十万。商枝的一个吻值五十万。”
一瞬间,季宴礼明白过来,看似是一种肯定,却实实在在是在侮辱她。
只因为是公众人物,只因为是外界传言的交际花,她就成了人们嘴里待价而沽的商品,从上到下,她的全身都可以标上一个价格,不止是吻,还可以是别的什么更加珍贵的东西。
商枝扭过头来看她,娇俏不及眼底:“季总,这么说,你刚才已经欠我五十万了。”
季宴礼与她对视片刻,眼中动容一闪而过,从她的身体语言中,季宴礼读出了害怕和强装镇定,她在忍,在装。
她不允许任何人看出她的脆弱,固执地像带刺的蔷薇。
突然,他捏住她的下巴,身体越过中隔,在距离她一指之远的时候,近乎呢喃地说:“那凑个整。”
被吻住时,商枝下意识就想推开,被他抢先一步攥住手,禁锢地结结实实。
季宴礼松开了点,听见他贴近耳廓说:“这五十万,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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