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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鸣佩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直接背过身去,“快走吧。”
背后声音窸窣,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彻底没动静了,薛鸣佩才又回过身来,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肩膀一松。
又不禁羡慕,来无影去无踪,有功夫就是方便啊。
正打算直接睡了,却忽而闻到了股清幽香气。
走到小几旁,薛鸣佩才发现,原本空放在那里作装饰的玉瓶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束鸳鸯茉莉来。簇簇绽放,明媚鲜妍,白如积雪,紫如烟岚,正是那一天那园子里所看到的。
当时她一见这花,心中爱怜,有心好好赏玩一番,谁知道却遇上戚燎,彻底坏了兴致。
二公子的手脚真够利落的,也不知道之前把这花藏在哪儿了,离得那么近她也没嗅到,变戏法似的就插到了这里。
这就是大理寺抓人抓出来的手段吗?
就拿来哄人开心了,他可真能耐!
她伸出手指,碰了碰花瓣,脸上不知不觉间爬上了笑容,眼睛也变得亮晶晶,像是终于得到了心爱的糖果,得偿所愿的小孩子。
哼哼,就当是看在这花的份上,原谅他这又一次的不速之行吧。
动身的日子如期而来。
薛鸣佩特意在戚宁雪身边赖了几日,好好学习了一番礼佛的各种细节之处,又打点好接下来一个月,交代路得济和铺子要做的事情。戚宁雪知道她要去护国寺,也没多问一句,仿佛是见怪不怪。
“娘没有其他要我注意的事情了吗?又或者让女儿带什么东西?”
薛鸣佩不死心道。
万一呢?万一戚宁雪知道些什么,让她套出来了呢?
戚宁雪停下捻佛珠的手:“你现在怎的被枫儿带成了这样婆婆妈妈的性子?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一向平静无波的戚师太,竟然都被她啰嗦得不耐烦了。
“这不是落了水后总是丢三落四,希望您能提点着我吗?”
薛鸣佩干巴巴道。
戚宁雪垂眼,低声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何必一直钻那牛角尖,还不如趁早把东西直接给了你外祖父,让他们苦恼去。那些事情乱的很,不是你该去沾染的,小心惹火上身。”
薛鸣佩精神为之一振。
“娘所说的,我又何尝没想过呢?”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只是我们的处境,四面危机,不得不步步小心,时时斟酌。而且,放在那里,相对而言还是安全的。”
“糊涂!”
戚宁雪叹了口气直摇头,“安全?在这京城里有什么真得能躲得过六族的眼睛?就算是护国寺也不例外,你还动不动就去拜你爹的长生牌……”
“戚家以前是没察觉,现在察觉了,岂会不细究你以前的动作?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与其等到那时候,颜面无存地被人搜检,还不如先手一步,立个功劳,求得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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