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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昏了整整十日了!还有心思想野男人!”
“我在这。”
跪在李清河床边的鹤丸国永伸出手,理了理她散乱汗湿的发鬓。
“阿鹤?阿鹤你在哪?”
“我就在这里啊。”
鹤丸国永说。
“年仅豆蔻便有了情缘?清醒后第一句话呼唤情郎,真是令人羡艳。”
裴元一边把小刀和肠线一一在火上消毒。一边听着床上和个死人没啥区别的小姑娘魔怔一样的呼唤,慢条斯理地出声嘲讽。
“……裴大夫说哪里的话。”
李璇玑的牙咬得咯咯响,勉强抑制住按着裴元暴打一顿的冲动,干巴巴解释。
“清清尚未有婚约,连喜欢的小郎君都没有。”
“阿鹤?阿鹤你出来啊?”
李清河对身边的交谈充耳不闻,只是茫然地小声呼唤。裴元没有说话,淡淡瞥了一眼李璇玑,气得李璇玑快要爆炸。
“我在的。
“我就在你旁边啊。”
“李姑娘,岚儿,按住她。”
裴元转回视线,扎起头发挽起袖子,握住锋利的小刀,向下划去。
“阿鹤——呜啊啊啊啊啊啊!”
裴元没有给李清河上麻药,而是直接用刀一寸寸,刮下背上溃烂的肌肤。
“阿鹤……阿鹤……我痛……救我呜呜呜……”
剧烈的疼痛贯入神经,李清河整个人狠狠地弹起来,却被牢牢按回床上,只能像条脱水濒死的鱼,大张着嘴剧烈吸气、抽搐挣扎。疼得眼泪直流,连大声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嘶哑着嗓子呜咽抽泣。
“没事了,我在。”
鹤丸国永一声一声耐心回应,颤抖的指尖摸了摸李清河的脸,一点触感都没有感觉到。
手指再次穿了过去。
李清河的痛觉比常人敏感些。之前鹤丸对她恶作剧,小姑娘绊了一下,膝盖磕地满是血,哭了一整天。后来习武,稍有点疼痛就受不了。刚开始他以为只是小姑娘娇气。后来才发现,她是真的觉得很痛。
鹤丸国永喘不动气,他的咽喉,他的心脏,随着裴元一刀一刀,被割得七零八落。
他的小姑娘如此怕疼,生生割去皮肉的话,在她身上到底有多痛?
他的指甲掐进肉里,有血滴滴答答淌下。
“痛吗?有人比你更痛。”
看着痛得大汗淋漓几乎昏厥过去的李清河,裴元下手依然很稳,语气里带着一贯有的嘲讽。
“用身体记住吧,不自量力的后果。”
李清河连痛喊都出不来了,肌肉抽搐着,小脸上哭得一片狼藉。
却还是在一声一声,微弱地坚持寻找,好像感觉到了分离的未来,惶恐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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