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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程雪晴很乐意当电灯泡,梁思谌这个人确实十分之无聊,她甚至跟云舒小声嘀咕:这种男人只适合在床上玩,但你又不能……所以我这既为你好,也为他好,他竟然还瞪我。
云舒生怕梁思谌听见,拼命捂她的嘴。
“你俩都结婚了,你害羞个什么劲,我真好奇你俩这恋爱谈什么,烧起来,放下你的包袱。他又不敢碰你呢,欺负他的绝佳时机。”
云舒其实也谈不上特别纯情,但面对梁思谌总是显得笨拙,大概还是身份作祟,对着自己从小当哥哥的人发情,的确是需要勇气。
云舒讨扰:“求你了姑奶奶,别说了。”
程雪晴摊手:“行吧。”
她趴在云舒耳边,“我只是觉得你哥这种看起来霸道强势,其实纯纯纸老虎,挑逗起来肯定特别好玩,你不玩亏大了。”
“我又没疯,他平时还收敛些,我都觉得受不了,我挑逗他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嗯?展开讲讲,怎么个受不了法。”
禁欲久了果然是容易变态。
云舒气恼地拍她的胳膊。
两个人嘀嘀咕咕半天,程雪晴才消停,她也没那么恶趣味,就是看云舒似乎还没适应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还跟谈恋爱的状态差不多,帮她脱一下敏。
俩人结婚的时候程雪晴直呼不要冲动,但转念又一想俩人认识都十多年了,然后又不仅佩服梁思谌的定力,要是宋煜扬天天在她眼皮底下,她能把他拆了吃。
这俩人的关系太复杂了。
从小到大,云舒都太听梁思谌话,甚至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和依赖,在她心目中,梁思谌是不能亵渎的神圣雪山,只需要远远朝拜即可,可是有一天雪山崩塌了,露出狰狞的凶悍又危险的面目。
她所倚靠的坚不可摧的信仰一般的存在,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被爱欲支配,不再绝对正确,不再面容神圣。
她从前只需要相信他就好,只需要望着他的方向,就知道哪里是正确的方向,但现在她不能了,她人生的指南针失灵了,重建信仰和内心秩序是件并不那么容易的事,也就很难判断那到底是过往残存的仰望还是同样的爱和欲。
当然最难的并不是那些,是承受了梁家十数年的养育之恩后,如何面对这份感情带来的负面影响。
她太善良,善良的人总是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但其实分那么清干什么呢。人生许多事都无法用正确和错误来判断,你相信什么,那什么就是真的。
只是梁思谌不惧后果,但云舒拥有的太少了,她没有什么底牌来做赌注。
她胆怯、懦弱,但也勇敢坚韧。
她走得很慢,但也从未停止过走向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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