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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她才想起来,她的衣裳早在马车上就被荀引鹤撕碎了,那些碎布似乎还没有收拾过,留在了车厢内,而那唯一可以遮身的披风在后来似乎也毁在了床上。
江寄月抿了抿唇。
此时门外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江姑娘可是要起身了?相爷命属下备好了衣裳。”
那大约便是荀引鹤说的留给她用的侍剑了。
江寄月到底还是要脸,她重新上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后,才让侍剑进来。
侍剑的神色是平静的,落在江寄月身上的目光无动于衷到可怕。
江寄月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大抵这种事对于荀引鹤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因而他的侍卫才能漠然地助纣为虐。
这反而衬得她的难为情与羞耻格外得可笑。
江寄月换上了衣裳便要回柿子巷去,侍剑就要跟上,被江寄月拒绝了,她道:“我不要你服侍。”
侍剑道:“相爷有吩咐,让属下伺候好姑娘。”
江寄月心道,这究竟是来伺候她的,还是来监视她的?这样一尊大佛杵在那个破烂小院里,谁敢拿她当伺候人的?
江寄月讥笑道:“柿子巷住家多,人来人往的,若是走漏了风声伤了你们相爷的名誉,可不关我的事。”
侍剑看了她一眼,终于退下。
江寄月心中的嘲讽就更大了,看,男人都是这样,敢做却不敢当,既要偷吃,又要维护住自己风光霁月的名声。
她回了去。
沈知涯竟然还没有去吏部报道,坐在院子里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她的脚步声,缓缓地站了起来。
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沈知涯仍然会把江寄月送出去,可这也不耽误他一夜辗转反侧痛彻心扉,天还未亮就在这院子里坐着了,等江寄月。
怕她回来,又怕她不回来。
如今见着她,沈知涯的瞳孔更是略略放大。
从前的江寄月是涩口的青果,可经过一夜,就像是被催熟般,变得汁水饱满,独属于少妇的风情妩媚从她款款摆起的腰肢中显露无遗,沈知涯想到是谁给了江寄月这样的变化,他喉咙中就有了口腥甜的血。
他开始后悔等着江寄月了。
江寄月却看都没看他,换作平时,她早就上前关切地询问沈知涯眼底的乌青,满脸的疲惫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今天她统统地无视了。
她进了厨房,沈母在灶头上忙碌,看她进来:“知涯说你一早出去赶集了,怎么空手回来啊?”
竟然是用这般拙劣的谎言解释她的一宿未归,是吃定她会被世名所累,一定会帮着圆谎,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吗?
江寄月没有回答沈母,而是拿起了砧板上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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