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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弒青看著他,終究沒把那句「我們沒和好」說出口。
趙小婉靠在夏凱身上,嘆著氣吐出一句:「這都什麼事啊……」鄒渚清直到站在病房門口,都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和老師一年多沒見了。
他定了定心神,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夏凱沖他點頭笑笑打了招呼,接過他掂來的水果和花籃。趙小婉則是一個箭步飛上來給他一個熊抱。
鄒渚清魂魄離體著應付著趙小婉怨女般的盤問,直到坐下拉住方裘的手才回了魂。
「老師……」他眼眶發紅。
方裘看起來開心的不行,拉著他問東問西。夸也有,罵也有。說得最多的還是他玻璃心沒長進,拍電影一部賽一部爛的不行。
鄒渚清跟他開玩笑:「那您還覺得我能給你捧回來個小金人啊。」
方裘瞥他一眼:「你捧不回來就捧不回來,反正早就有人給我捧回來了。」
鄒渚清摸摸鼻子。他還得感謝周弒青不是?
方裘接著道:「我從沒懷疑過你,小清。是你自己走不出來。」
「現在終於行了,你們倆既然和好了,把你心裡頭那病好好治治,魂都是死的,那能演好戲嗎?」
鄒渚清聽的好好的,越聽越不對勁,他和誰和好了?
門響了,鄒渚清沒在意,他以為是去喊護士換水的趙小婉。
「來了來了,弒青,你坐旁邊。」方裘的聲音滿含笑意。
幾乎是一瞬間,鄒渚清的背僵住了,他臉上尚且存留的笑意凍在了臉上。
他好像不會動了。
誰?周弒青?
耳邊響起的腳步聲像催命符,一步一步踏在鄒渚清心上。身旁被放下一把椅子,有人坐了上去,帶著鄒渚清魂牽夢繞的松柏香。
「回來的時候撞見小婉了,我讓她去吃飯了,護士站那邊我知會過了。」
周弒青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繞。一個小時前自鄒渚清還只是隔著屏幕聽,而當這聲音真真切切響起,他才覺得該死的要命。
方導點點頭:「她和夏凱守了兩三天了,都沒怎麼歇息,怎麼勸都不聽,還是你說管用。」
周弒青笑笑,沒再說話。他扭頭,看向凍成冰塊的人。
比以前瘦了。
他心想。
鄒渚清的眼睫正不受控制的輕顫,昭示著主人感受到了另一道的目光。
方裘好笑的打道:「還看呢,回家慢慢看唄。」
他們從前住在一起,方裘自然默認,他們和好了後也合該住在一起。
鄒渚清本就沒從上一輪打擊里緩過來,此時又受了重重第二擊。
「什……」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方導牽起了他的手,不由分說的塞給了周弒青。
條件反射一樣,他立刻就要把手抽出來,可他發現自己抽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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