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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从棺材的缝隙处滴落,血液刚要滴落在地。
骤然。
送亲队伍所有人像被定住,有人的脚才刚刚抬起。
一道红影突兀出现在前方。
她穿着一袭红裙,像是被烈火焚灼过,赤足走来,手提一盏孤灯,风从她身后刮来竟卷着雪粒。
几步而已,她就出现在了近处,送亲队伍的众人却似瞧不见她一般。
“地判驾到,游魂野鬼退避。”
尾随送亲队伍的鬼物在看到女子的刹那,全都鬼哭狼嚎起来,吓得纷纷退走。
女子漆黑如墨的眼瞳望着馆内,似能看到棺内那个怨气深重不甘枉死的可怜女子。
“极阴身,枉死命,活人煞。”
她手指在棺材上轻点:“倒霉蛋,是你在唤我?”
……
她手指在棺材上轻点:“倒霉蛋,是你在唤我?”
一缕幽魂从棺内飘出,千疮百孔,形容可怖,正是云清雾。
她双目淌血,怨恨到了极点。
“我好恨……”
“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全部去死——”
红衣女子似笑非笑看着她,“可以啊,但你能给我什么呢?”
云清雾凄厉咆哮着:“哪怕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我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红衣女子偏头想了想:“尸骨无存就算了吧,正好我要回人间办点事儿,你的肉身归我,你的债,我替你讨了,意下如何?”
云清雾死死盯着红衣女子:“当真?”
那盏孤灯在红衣女子手中化为一根朱,尖一点猩红,似蘸着人血。
判官朱出现的瞬间,云清雾不知那是何物,但本能的感觉到了畏惧。
“以你怨气为墨,判官下无虚言,云清雾,此乃我对你的承诺。”
“我愿交易!我愿!”
声声鬼哭,云清雾的魂体连同怨气一起撞入中。
朱一点,红衣女子的身影化为雾气隐没进了棺中。
半个时辰后,厌王府前。
男人拥裘坐在圈椅上,玄色王袍盖不住骨子里投出来的骄矜持贵,深邃眉眼如浓墨重彩之画,俊美无俦。
只是面色太差,不时的重咳声,像是破烂风箱在抽气。
送亲的尚书府管家,在一众厌王亲兵的虎视眈眈下,双腿软上前,拱手作揖:
“王爷,小人奉命,将我家大小姐与二小姐送来,请王爷踢轿门。”
萧沉砚抬眸,未语先咳。
管家偷瞄,心里长舒一口气。
月前,厌王从北境被召回时,据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一直闭门不出。
三日前,东宫特意赐下这桩婚事,尚书家两个小姐同嫁厌王,称得上恩宠。
只是这恩宠名为冲喜,但今儿一口棺材一个花轿,是冲喜还是催命,又或者名正言顺往厌王府安插钉子,明眼人都清楚。
谁让厌王萧沉砚还有个先太子遗孤,曾经的皇太孙身份在。他若是安分守己就罢了,偏偏还在战场上杀出名头,掌握了北境兵权。
萧沉砚重咳难止,身旁亲兵都面露担忧,近侍百岁更是气怒:
“东宫赐婚,你们尚书府居然敢抬一口棺材来!存心想咒我家王爷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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