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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昨天那次,今天是第二次梦见他。
梦里的谈年纪尚小,尽管和长大后一样喜欢板着脸,但幼态的脸蛋远比现在看着要亲切得多。
梦里的贺斯珩也一样才七岁,正在撕心裂肺地嚎哭,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抗拒打针。
贺斯珩的噩梦总是离不开跟痛有关的事,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贺少爷唯独怕惨了打针,每次生病打针都仿佛一场对他肉|体和人格的双重屠杀。
那时候的贺斯珩和谈的关系还没破裂,被爸妈摁住、让医生给他打屁股针的他,看见来看望他的谈,犹如看见救星:“阿哥哥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贺云朗被他吵得头疼,打了下他的屁股:“你都烧到了快四十度,不打这个退烧针你才要死翘翘!”
贺斯珩哪里听得进去,张大嘴巴嚎得更厉害:“阿哥哥救命啊!我不要打针啊啊啊!”
显然,谈并不擅长安慰人,僵硬地站在他面前,干巴巴地安慰:“别哭了。”
“疼啊,疼!”
“你都还没打呢。”
贺斯珩泪眼汪汪:“我以前打过,很疼的!”
谈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棒棒糖,拆开糖纸,塞进他嘴里:“吃点甜的就不疼了。”
贺斯珩含着棒棒糖抽抽噎噎问:“真的吗?”
谈嗯了声:“我每次打针的时候,都会吃颗糖,吃颗糖就不疼了。”
贺斯珩抹掉眼泪,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他含着棒棒糖,不再挣扎,乖巧地等着打针。
几秒种后,撕心裂肺的嚎哭再一次响彻屋顶:“啊啊啊还是痛啊!!!”
……
已经放了学,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离开,贺斯珩还在睡,周雨原想着去喊他,才往他那边走了两步,撞见他身旁男生看过来的目光,整个人一僵。
周雨讪笑,死道友不死贫道,识趣地放弃把贺斯珩喊醒的念头,先溜为上。
没多时,教室里只剩下靠窗后排的两个男生,一个趴桌上睡觉,一个在旁边看书。
浅薄的夕阳从窗外跑进,落在他们身上。
黑板上方的时钟,秒针转了十几圈,谈面前的书页一页未翻,开着静音的手机收到了几条谈琬的消息,他也不去回复。
今天是和谈琬约了一起吃晚饭的日子,如果贺斯珩能一觉睡过晚饭时间,自然最好。
然而,贺斯珩这觉睡得越来越不安稳。
打针的噩梦实在是太惨烈,他紧皱着眉头,搭在后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意识如同海面漂浮的小船,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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