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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个声音、这句话,凌月心尖猛地一颤。她僵硬地转身,一个人倚门而立,面若桃李,眸似春星。来人身量不极云飞翎高,右眼眼尾亦不曾点一米粒大小黑痣。
“卿谣殿下,你可是让我好找。”
云飞翼行至床榻前,朝江凌安略一颔首,遂贴近凌月身侧,神色略显委屈。
江凌安正欲起身,门外又两人走近。
“你……你这个孽障,你还敢回来!”
云鹤祥甫一见着屋内挨着凌月而站的云飞翼,异常激动。
云飞翼闻言嗤笑一声,“父亲,我娘去世了,我就不能回来了?”
“你……”
云鹤祥被云飞翼这话气得两眼翻白,一脸槁色,旋即佝偻着腰咳嗽不止。
云飞翎即忙搀扶云鹤祥坐下,轻抚后背为他顺气,遂抬眼怒视云飞翼,“兄长,父亲年纪大了,经不得你这般气他。”
云飞翼方一与他视线相错,旋即收回,不再是方才那副咄咄迫人的模样。遂一转身,背对云鹤祥二人,抬眸凝视江凌安,“将军,这些时日多有叨扰,劳烦您照顾卿谣殿下,我此次前来,是要将她带走。”
凌月猛地起身,退到江凌安跟前,眸色凛然,似欲泣血,“我不跟你走,你这个疯子,阴魂不散。”
“殿下,你不怀念在凌州大营相依为命的日子吗?而今你如此待我,我好伤心。”
云飞翼面露沮丧。
“荒唐!”
云鹤祥倏尔乍起,厉声喝道。
江凌安握住凌月一只手,将凌月拉近了点距离,对云飞翼道:“云大公子,凌月如今在这惊云山庄调养身体,你欲将她带往何处?”
云飞翼眸色一变,似对江凌安此话起疑,“调养身体?”
他遂又转身向云鹤祥走近,“父亲,您不会是在给她解蛊毒吧!哈哈哈……”
他倏尔大笑,仿佛听得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凌月此刻怕极了他,云飞翼对她的心思了如明镜,又性子癫狂,万一口无遮拦道破,她小心翼翼糊弄、假装这些时日,岂非白忙一场。
幸而云飞翼无意戳破凌月那点小心翼翼的念头,只对着云鹤祥愈发咄咄相逼,“父亲,您还不知情吗?我这蛊毒,他人是无力祛除的。您还是让我带她走吧,也能全了她恢复本来形貌的念想。”
云鹤祥气急,倏地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溅了云飞翎满身,却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了。
云飞翼猛地上前,提着凌月的胳膊正要出门而去,阿兰不知何时站在门前,挡住了去路。
凌月心中慌乱,挣扎徒劳。瞧着阿兰在门外,又恐云飞翼伤了她,遂不敢妄动。
几人对峙片刻,但闻云鹤祥喘着粗气呵道:“站住,你若当真要为她疗毒,便在这山庄内疗吧!”
他泄了气一般,两只胳膊耷拉在身侧,已然无力再作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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