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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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他离开后，我顺着墙蹲，滚烫的泪水滑落。

凌晨四点，慕怡来到了我面前。

「爷爷怎么样？」

我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望着床上的老人，声音平和，「手术很成功，不过爷爷年纪大了，术后护理很关键。

」

慕怡愣住了，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意外。

「对不起，我以为是你找的借口......」

「没关系。

」我没看到，轻声说：「我不在意了，一点都不在意了。

」

慕怡愣了愣，脸沉了下来，目光落在我苍白而瘦削的脸上，皱着眉，「说不在意，怎么瘦这么多？别让爷爷认为我虐待你。

」

10

之后两天，慕怡都留在医院。

林冠宇不知道去了哪，我也不关心。

我确实瘦得太明显了，脸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怪不得连对我漠不关心的慕怡都发现了。

她这几天买了很多吃的投喂我，打着不想让爷爷担心的旗号，我也拒绝不了。

我发现，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增多。

那种不安和担心，以前从未见过。

我和慕怡除了中间分开的那四年，相伴了整整二十年。

我们从家人，变成爱人。

相比起我的热烈和笃定，慕怡对我的感情总是无法准确表述。

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无法确定爱不爱我，只是一种习惯和依赖。

我们交往五年，她提过三次分手。

第一次是十九岁那年，刚入大学，她觉得我们的爱情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拉着她的手，哀求，「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没有的话，为什么不可以试着喜欢我。

」

那次分手，以失败告终。

第二次是大学毕业，慕怡对我们平淡的爱情感到厌烦。

我强颜欢笑，「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我们有足够的信任基础，一切爱情走到最后，也都是以信任为纽带，我们只是提前变成了老夫老妻。

」

慕怡勉强又一次打消了分手的念头。

第三次是一年前，我为了救她出了车祸，医生甚至下了病危通知书。

慕怡第一次哭得那么狼狈。

趴在床边守了我两天。

在我醒来以后，再也没有提过分手。

她如今这样对我的关心体贴，是以前在交往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这算什么？

心里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