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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寒風如冷刃般刮著肌膚,容娡嬌聲嬌氣地說自己冷,謝玹便將身上蒼青色的披風解下,兜頭將她蒙住。
他穿著合身的披風,對她來說,有些過於寬大了。容娡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攥緊領口,才使得披風的下擺不會拖曳在地上。
街巷中寒風瑟瑟,謝玹瞥了一眼凍得面色蒼白的容娡,略一沉吟,走入一家臨近的客舍。
他慣來養尊處優,有些事一向是吩咐人去做,並未親自做過。因而走入客舍後,他清沉的目光逡巡一圈,遲遲不曾開口。
容娡裹著披風,看著燭光下他神姿高砌、與客舍格格不入的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領會到他的意思,不禁有些想笑。
她抬起清麗的眉眼,伸出一根手指,對掌柜道:&1dquo;要一間上房。”
聞言,謝玹眸光微動,瞥她一眼,淡聲道:&1dquo;兩間。”
掌柜笑吟吟:&1dquo;客官,到底要幾間吶?”
容娡沒再出聲,豎著一根手指,對他使眼色。
掌柜置若罔聞:&1dquo;好嘞,這便領您二位去樓上最好的兩間上房。”
容娡愣在原地,心中驀地騰起一股火氣。
謝玹眉眼低垂,清沉的目光滑過她白嫩的臉,慢慢收回視線,淡聲道:&1dquo;走罷。”
未能如願同謝玹住入一間房,容娡氣悶不已,暗自咬牙,不情不願地尾隨在他身後。
—
簡單收拾過後,容娡躺在客舍的榻上,擁著衾被,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且不論傍晚時經歷的刺殺將她嚇得心有餘悸。一想到今日未能如願解決掉劉覆,她便心神不寧、眼皮直跳,如何都睡不安穩。
此番試探過後,她已經確認劉覆是沖她而來。此人是個隨時會撕咬上來的隱患,母親如若知曉他追來,必然會勒令她隨她即刻北上。
她咬著唇瓣,思緒紛亂。
留宿客舍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明日定然還是要回到山寺中。
今晚,說不定是她接近謝玹最後的機會了。
好不容易同他有獨處的機會,卻分住兩房,難以對他施展她引誘他的手段。容娡越想,心口越是像被貓抓一樣的發癢,胸腔中好似懸掛著一根羽毛,羽尖時不時地搔過她的心頭。
如若不好好把握住今晚,同謝玹有所進展,日後極有可能不會再有機會了。
圖謀謝玹這樣久,沒有任何收穫,她實在是不甘。
她得趁機勾引謝玹。
思索良久,她坐起身,看向被寒風吹得嘩嘩作響的窗紙,眨眨眼,忽然想到一個極好的藉口。
她散開發髻,褪下外衫,揉揉眼,佯作一副才睡醒的模樣,赤足穿上繡花鞋,慢吞吞地走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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