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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他也真的把秦与送到楼底下了,可是秦与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的时候,他表情不太对,“……不了。”
秦与蹙眉道:“腿疼?”
蔺长同摇摇头,“你上去吧。”
在秦与的印象里,蔺长同是那种能忍则忍的人,不是说凡事退让,而是指任何疼痛、难过、悲哀都不会表露在脸上,哪怕掉眼泪的时候表情都是一副——它自己掉的,我没哭。所以这会儿看他想下车又动作一滞的样子,大概真的很疼。
“我就不应该让你开车。”
秦与上前拉开车门,背对着人蹲下,“上来。”
“我真不用,你上楼吧,我能开车。”
“……你是不是想等明年的今天,我去你坟上插花?”
秦与侧头看他。
蔺长同眨眨眼。他本来打算歇一会儿就开车回去的,但是秦与的侧脸实在太好看,眼睛半隐在夜色里,睫毛扑闪扑闪,路灯暖橙的光洒在鼻梁上,为他镀了个金边。于是蔺长同吸了吸鼻子,说:“那还是算了。”
然后抓起车钥匙,趴到秦与背上。钥匙扣上的晴雨娃娃铃铃响了一串。
秦与轻松把人背起,往上提了提,砰一下关上车门,说:“锁车。”
秦与身上很暖,蔺长同想。他搂着秦与趴在人肩头,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居然格外……踏实。他忍不住在人肩膀蹭了蹭,就一下,很轻。
他感觉秦与颤了一颤,然后问:“膝盖怎么回事?”
他只说:“做过手术。”
就没再解释了。
秦与也没再问。
其实蔺长同并不沉,或者说对于秦与的力气来说并不沉,就是一个比较结实的成年男子的重量。但秦与却觉得,这么几步路过于漫长了。
背上人的呼吸洒在自己脖颈,后背紧贴着的胸膛里心跳越来越快。不,他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扑通,扑通,扑通……
他把这归咎于自己太久没去gaybar。
以往一两个月就去一次,这次多久没去了?算一算,都四个月了。嗯,一定是这个原因。应该抽空去找赵一程喝酒了。
秦与把人背回家安置在沙发上,心思已经一片澄明。
榛子在边上绕着圈地汪汪叫,一边叫一边蹦,痛骂他没有接受自己的欢迎仪式。秦与瞥它一眼:“没看我腾不出手?骂骂咧咧干什么。”
榛子:龇牙。
蔺长同把狗捞过来顺顺毛,跟秦与打岔:“那边那间好像有人住?看不出来啊秦法官。”
秦法官叉着腰叹口气:“家门不幸,我有个弟弟。”
他看蔺长同在那笑,忽然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诶,蔺律师,吃夜宵吗?”
蔺律师一阵窒息:“……不。”
秦与没完没了:“原味?辣味?酸笋味?”
蔺长同:“你不要趁人之危!”
秦与大笑着扬长而去,开始烧水。蔺长同撑着沙发就要跑路,结果脚底下一用力膝盖真是生疼,又一个趔趄栽回沙发上。逃又逃不掉,他这辈子都没觉得十分钟有这么快。
叮的一声!连狗都跑了。就看见隔断那边秦与哗哗倒水泡螺蛳粉,满满两杯,端过来,“蔺律师,别急,还几分钟就好。”
蔺长同:“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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