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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子直视对面的男人,目光中的沉痛难以掩饰,“他的精神有问题。”
“早在几年以前,廖成柯的精神恐怕就已经出现问题。”
“什么?”
韩公子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系得松松的浴袍差点掉下来,他吃惊地看着陈绍,指着他的手指都在发抖:“廖成柯是个疯子?”
“偏执型人格障碍,”
陈绍顿了顿,又补充,“可能,我并不确定。”
韩公子好像被惊呆了,一直碎碎念:“疯子,原来是个疯子!原来我当年还看走眼了?这家伙原来不是狼!”
既然是疯子,那么即使看起来行为举止正常,但心智与常人有异,先前那些黑白两道通吃的大手笔,不仅要高智商,还要高情商,试问一个精神有异常的人,怎么完美地做到这一切,而且越做越大,日子越过越风光?
韩公子渐渐明白过来,陈绍认为那个廖成柯身边的“军师”
才是真正的老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旦被人抓到把柄,此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廖成柯头上,而廖成柯又是个疯子,连刑都不会判,直接送入精神病院。他说不定还想之后再怂恿手下人,把廖成柯救出来,让廖成柯继续充当挡箭牌,这招简直不能再好用。
“昨天廖成柯得到了我的电话,虽然还没有找到我的人,但离找到已经不太远,”
陈绍静静道,“他要我。”
“什、什么?”
韩公子快被陈绍一个接一个的劲爆信息炸弹炸晕了:“啥叫他要你?他要你,他要你干啥?”
“就是字面的意思,”
陈绍淡淡地解释,“他对我有难以撼动的执念。”
韩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啥执念?”
“要我的身体,和命。他希望我一辈子是他手里的玩具,又或者他想得到我之后,跟我一起去死,因为他觉得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理应属于他。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没人能知道一个偏执型人格障碍的患者,脑子里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陈绍表情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后,韩公子觉得新加坡二十七度的阳光都不能温暖自己,背后一股又一股的凉意接连涌出,冻得他一个哆嗦。
“我当年退役,的确和他有关,但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可能精神上有问题,只以为是他一时的冲动,我想着自己出国避两年,等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念头慢慢淡了就好了。”
“去年……哦,不,该说是前年。前年回国,我和李义一起创建公司,公司一步步走上正轨的时候,他突然来找我,表现得很正常,我还以为他已经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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